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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他像一匹行走在雪原上的孤狼,高抬腳,輕落足,似緩實快的向著山下行去。
大雷被雙手反剪坐在一間帳篷的地上,臉上寫滿了沮喪。
本來以為是一場刺激的戰地之旅,從自己被掛在樹上的那一刻就完全地改變了。
看到電影裡被掛在樹上的傘兵,大雷還跟自己的戰友鬨堂大笑。在部隊的禮堂裡,大家一致認為只有傻x才會犯這種幼稚的錯誤,所以當他像一個笨拙的狗熊被松樹枝劃的滿臉是血吊在半空的時候,有那麼幾分鐘他都呆住了。
恢復了理智後,他努力試圖擺脫這尷尬的處境,卻無奈地發現,他無能為力,接近四十公斤的大背囊再加上自身重量,傘繩就像鋼纜一樣勒住他的胳膊,幾次伸手摸向胸前的傘刀都失敗了,直到好不容易拔出了刀以後,他又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把胳膊抬起來去割頭上的傘繩。
就算割斷繩子,離地將近十米的高度下落,摔斷腿已經算是比較輕的傷勢了。
當他費盡全身的力氣割斷繩子,把自己挪到粗樹枝上,把背囊扔到地上的時候,還來不及喘一口氣,雜亂的腳步聲和不知名的喊叫讓他重新陷入了絕望。
大雷的到來就像在狗窩裡發現了一隻老鼠一樣,不管是不是多管閒事,大家都會好奇地過來拿爪子撥弄一下,即是打發無聊的時光,也是順便找些樂子,所以儘管他們的負責人下令不準傷害他,大雷最後還是傷痕累累的坐在了冰冷的帳篷裡。
一個守在帳篷外面的哨兵忍耐不了寒冷,搓著雙手走進了帳篷,在那快要滅掉的火堆上添了幾個樹枝,跺著雙腳,呵著氣。
一個黑影像入室的豹子,亮出它的獠牙利爪,抹向哨兵的喉嚨。
“哧~~~”
火堆上好像有水澆在上面一樣散發出絲絲的蒸氣,血液的鐵鏽味彌散開來。
邵樂架著這個哨兵,慢慢放倒在地上。
大雷臉上欣喜的神情閃現過後,羞愧的低下了頭。
邵樂蹲在他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他。
“為什麼會掛在樹上?”他問。
“因為害怕,”大雷臉臊的通紅,“以前只跳過白天,從沒跳過晚上。”
“你害怕就會死,”邵樂看著這個菜鳥,“如果你什麼都不怕,也會死,這就是戰場,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別急著回答我,”邵樂繞到他的後面拿刀劃斷繩子,“好好想想,如果你能活到我們回家的時候,再給我一個答案。”
兩個黑影出了帳篷,小心躲避著流動哨,向營地北面稍微遠一點兒的一個木屋走去。
無驚無險地摸進這座有些孤單的木屋後——
“挺專業的,”邵樂在木屋裡掃了幾眼,“可以點個贊。”
這裡是營地的彈藥庫,看得出來設計者還是有些軍事常識的,把它修建在離營地稍遠的位置,就算爆炸,最多也只能摧毀不到三分之一的營地,而且生活區離這兒更遠,傷亡人數不會很多,只不過他大概有些高估這些武裝人員的職業素質了,因為邵樂千般小心,萬般在意的靠近的時候,居然發現如此重要的地方,附近沒人站崗!白天至少四個固定哨,晚上一個人沒有,這實在有點兒惡搞了。
大雷在角落裡發現了自己的大背囊,除了炸藥和遙控雷管以外,什麼都沒了。
“還能走嗎?”邵樂問大雷。
“行,沒問題,”大雷回答。
“出了木屋朝南走,”邵樂說,“一直往山上走,偏左十五度,快要到達山脊的時候你會發現一個單人掩體,裡面的哨兵已經清除,佔領它,直到聽到爆炸聲,掩護我撤退,清楚嗎?”
“清楚!”
邵樂盯著他的眼睛,看到了他想要的堅毅和不退縮,點點頭,“去吧,小心流動哨和上廁所的人。”
“是!”大雷敬了個標準的中國式軍禮,提著一支ak…47離開了。
邵樂把背囊裡的炸藥全都翻了出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戰術手錶,根據白天的測算,再有六分鐘,會有一個八人的巡邏隊透過木屋前,如果他們的紀律還算比較嚴的化,最多還有兩到三分鐘,看守木屋的四名固定哨就會回來點卯,他必須趕快。
原來的包裝有點兒大,需要進行適當的分裝,巴掌大的一塊就足夠把一頂班用大帳篷裡的七到八個人全部炸飛,所以把一塊板磚大的傢伙安在那兒除了在地上多添一個大坑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