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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仔細一想,發現還確實是這個道理,但那只是冥想靜思,吸納天地元氣的時候,難道你就不需要修行劍訣?
井九說道:“喝茶。”
聽著這是他要請顧清喝茶的意思,事實卻並非如此。
顧清把那串香蕉放到桌上,開始生火煮茶。
井九還是很願意有人給自己煮茶喝,只是顧清不是柳十歲,他不便使喚,猿猴們又太笨……
一壺茶倒了兩杯,顧清很自然地拿了一杯,在崖邊的大石頭上坐下。
那兩塊大石頭是猿猴從崖間搬過來的。
顧清看著井九的側臉,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能夠保持平靜。
再如何好看的臉,只要看的次數多了……好吧,還是很好看,只是不會像最開始那般耀眼。
真正讓顧清覺得耀眼的,還是井九的劍道天賦。
雖然在兩忘峰的時候,過南山和那些師長對他的劍道天賦也是讚賞有加。
顧清說道:“當初我決心修道的時候,想著這一代的青山弟子總不可能全部都是無法企及的天才,那麼只要我做出別的弟子做不到的努力,便一定能進入內門,成為青山弟子裡的一員,現在看來這是對的,因為像你這樣的人終究很少。”
井九說道:“我欣賞你的想法,而且剛好這一代弟子裡沒有什麼真正的天才,恭喜你。”
顧清怔住了,心想難道趙臘月與十歲這樣的天生道種還不算天才?還有你呢?
井九看了看那串香蕉,問道:“你有沒有去洞裡逛過?”
顧清搖了搖頭。
他現在沒有資格承劍,也不是神末峰的執事,只算暫居此地的租客,所以他很注意細節,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崖間的小木屋裡冥想修行,偶爾來峰頂也只是在崖畔坐坐、給井九煮壺茶,從來不會想著進洞府看一眼。
井九說道:“去看看。”
顧清神情微怔,問道:“可以嗎?”
井九說道:“租客也是客人,看看無妨。”
景陽師叔祖的洞府,顧清怎麼可能不好奇。
他想了想,起身向小樓裡走去。
但沒過多長時間,他便像逃一般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看著井九情緒複雜說道:“我……我就是因為偷學劍法,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本擺在桌上的劍譜,明顯是井九故意讓他看到的。
“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很好。”
井九提起桌上那串香蕉,扔還給樹林裡的猿猴。
接著,他走回洞裡,拿出那本劍譜,放到顧清的手裡,說道:“這就不是偷了。”
顧清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謝謝。”
井九說道:“不用。”
顧清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不怎麼喜歡我。”
井九說道:“你的心機有些深,但我對此無喜惡。”
顧清有些不明白,問道:“那你為何願意幫助我?”
井九說道:“我不喜歡你哥哥。”
顧清笑了起來,說道:“我也一樣。”
回到崖畔,走進已經開始生出青苔的木屋,顧清來到窗邊取下擋風的樹皮,藉著外面的天光翻開了手裡那本劍譜。
他學過適越峰的六龍劍訣,但被逐出兩忘峰的時候,便被收了回去,今後不能再用。
他有些激動,因為這可能是神末峰的九死劍訣——那可是景陽師叔祖的不傳真劍。
但他想錯了。
顧清看著劍譜的首頁,呆了很長時間。
這不是九死劍譜。
他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那本書的首頁清清楚楚寫著兩個字。
——承天。
……
……
一場秋雨一場涼。
青山九峰與世隔絕,寒暑不顯,但依然四季分明。
井九的病終於好了。
蟬聲、猿啼、井咳,神末峰最主要的三種聲音少了兩個,頓時安靜了很多。
世事並無太多變化,弟子們各自修行,很少離開諸峰裡的洞府,群峰層林漸染,美景很是寂寞。
某日山外傳來一個訊息,濁河北的朝南城外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大妖怪。
傳聞那個大妖性情殘暴,喜食人肉,尤其是那些童子童女。
中秋節的時候,那隻大妖忽然出現,撞毀了朝南城外的一片山崖,崖上村子裡的數百民眾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