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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邊往下看,在皇帝的眼中,這些只是民間的燈火,只是天下,而在他的眼裡,這些卻是實實在在的生活,是從小到大一直經歷的日子,是恣意的,快活的,雖然帶著些隱忍,但卻因為有了另外的一種情感,而充實自得。
“有時候在學堂裡看到旁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心中不痛快了,便想一想在廣安寺衚衕的日子,就都不在意了,和尚師父有一句禪語說的好,‘佛說萬事有因果,魔說一切皆在我。眾生萬相皆無相,成佛成魔皆是我’。”
他嘴角隱含著一股子笑意,精緻的五官瞬間便鮮活了起來,眼角下的硃砂痣在宮燈的掩映下更顯動人。
皇帝看著他與心尖上的女子極其相似的臉龐,心中酸澀無比,他今年才十五歲,卻已經悟出了這樣的道理,一早就知道宮外的日子沒有那麼好,可他卻不敢接他回來,生怕他沒有自保能力,而再一次的被自己錯傷,只好遠遠的放到宮外頭,只期望他能夠一世安穩。
可如今再來看看自己的這些兒子,卻沒有一個像他這般,能夠擔當的起一個天下。
皇帝定定的看著雲浮城繁榮的夜色,心裡既欣慰,又有些難過:“先前你一直問朕可否知道你母妃是怎麼亡故的,朕怕你年紀小,知道之後會做傻事,如今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皇帝的話中充滿了回憶,像是陳年往事被掀開一角,泛著黃的記憶一下子湧了過來,瞬間將他湮滅在內。
“你母妃去的那天,朕還在定州的圍場秋獵,那一天的秋天來的晚,秋老虎十分猖獗,你母妃生你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天氣一熱身上就要起疹子,宮裡好歹還有藏冰支應著,可定州的行宮卻沒有藏許多冰,她便留在宮中……”
他清冷的聲音中帶了些哽,但一瞬間便被他掩蓋了下去,“你母妃很聰慧,便是在男子當中,這份聰慧也是數一數二的,只可惜投身成了女子,她常說若她是個男子,必不輸給朕的那些臣子,都是朕的不好,朕明知道她跟皇后不對付,卻還一意孤行將她留在了宮裡,結果後來,她果然就……”
楚少淵愣住,皇后跟母妃一直不對付,這是前幾年宮裡人人得知的事情,可母妃亡故之後,皇后卻半點沒有受到波及,連懲罰都是小懲大誡,他一直以為父王會告訴他別的什麼原因,可父王一直沒有解釋過,就好像,母妃的死是在預料內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意外一樣。
父王只說他後悔,話裡話外卻都沒涉及到皇后,難不成……他被自己忽然被冒出來的這麼個念頭驚住。
皇帝努力將心頭的那股子悔意壓下去,斯人已逝,再多傷感也無用,既然兒子是個可塑之才,那他便要將兒子扶起來,這樣才對得起那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意舒,你在雁門關做的很好,父王看到你這般有膽量有擔當心中很是欣慰,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過幾日便讓莊妃張羅著給你說一門親,儘早成家才好立業。”
心悅
楚少淵愕然,怎麼突然就跳到了這個上頭,一時間,他不知該說什麼好,神情就顯得有些怔愣。
皇帝看著他的神情,以為他不情願,正色道:“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考慮成家之事了,雖說朕有心要多留你在宮中住幾年,但祖宗的規矩總要遵循,待你定下親事,朕賜你個離宮近一些的宅子,時常回宮來陪朕說話,也不枉費朕的這番心意了。”
楚少淵心下頓悟,大燕歷來的皇子除了太子要住在宮中,其他皇子們都是滿了十五歲便會封個王爺,再遠遠的賜個封地,不受寵的便一輩子在封地上老死,無召不得回帝都。
顯然父王並不想他這樣,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父王一定是想要封賞他一個王位,才會在他的婚事上頭做文章,只要他成了婚,自然就不能住在宮中,皇子搬出宮去都會有個王位的冊封,而他在雁門關中立有戰功,年紀又恰好剛滿十五歲,父王主動提及,也好杜絕那些諫官的悠悠之口。
只是……他心中有些猶疑,該如何才能讓晚晚嫁給自己呢?
楚少淵忍不住蹙了眉頭,抬眼瞧皇帝一眼,若是直接求父王賜婚,父王會不會以為晚晚品行不端,與人私通,從而拒絕呢?
一想到可能會讓她聲譽受損,他眉頭皺的更緊,不能冒這個險。
他穩了穩心緒,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先前兒子在雁門關的時候不知道雲浮的事情,回來之後才知道,夏大人的家眷做的善事,兒子一直好奇父王為何會冊封夏二小姐依雲縣主。”
照理說,朝臣家中的女眷做出這樣的善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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