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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被白朗手下的人做了偽裝,他的臉上被糊了一層說不出是什麼東西的液體,總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常年苦力的弱小男子,白朗身後跟著一百多人,皆是這樣的裝扮,對外說是商隊要去關外行商,車裡也裝了許多瓷器跟絲綢,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樣的。
楚少淵佝僂著身子,身上的傷口疼的要命,他一拐一拐的往前走著,忽然一個兵士急匆匆的跑到城門的位置,似乎在跟守門官說些什麼,他離得遠,聽的不真切,只有斷斷續續的話兒從空氣中傳過來。
“……先鋒的弟弟……屍體……嚴查出關人員……不可放過……”
斷斷續續的,聽上去似乎是先鋒官的弟弟死了,要嚴查兇手的意思,那守門官擺了擺手,示意他知道了,然後隊伍又開始慢慢的鬆動起來。
楚少淵將懷裡的一方玉珏捏在手心裡,慢慢的往前走著。
出關
長長的隊伍終於輪到了他們,守門官一揚手,將他們攔了下來。
陳文舒上前往那守門官手裡塞了四五個梅花樣式的金裸子,臉上笑的十分諂媚。
“這些大人拿去喝茶,咱們這些商人前往關外討生活,全都仰仗您呢。”
守門官眉頭挑了挑,掂了掂手裡的金裸子,四五個金裸子大約能有十錢重,對於他們這樣的商隊來說,這金裸子算是多的了,他打量了一眼其他人,眼光落到了蕭沛跟魏青的身上,指著他們二人,下頷揚起。
“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看上去一副快死的樣子?”
陳文舒的臉上的笑容落了下去,泛起一股傷痛之意,“路上遇見匪徒,我的手下跟匪徒拼命才將這批貨保了下來,否則這兵荒馬亂的,咱們又何必非要走這一趟商呢?”
守門官的眼睛在陳文舒的臉上溜了幾回,似乎在打量他是不是說謊,“既然他們力保下你們的貨物,又傷的這麼重,為何不留在關內?帶出去不怕死在路上麼?”
陳文舒的腰彎得更深,更加恭敬,卻掩不住那股子悲涼之意:“……照理說是該如此,可是小的們錢財都被洗劫了,只有這些貨物,留他們在關內一沒那麼多銀錢可以留下,二也沒人能照顧他們,倒不如帶上,索性同生共死……”
守門官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眼中的神色分明是有些不相信。
陳文舒垂在兩側的手在袖子裡緊緊握住,手心汗溼了一大片,一絲也不敢鬆動,他身後的白朗臉色也漸漸的沉重起來。
楚少淵見此忙跨步上前,將玉珏塞到守門官手裡,嗓音低沉:“我們在外行商的,難遇見大人這般關心我們這些人的好官呢,小小心意,還請大人收下。”
守門官乜了一眼楚少淵,眼睛垂下來仔細的手裡的玉珏,嘴角彎出一個笑容:“你倒是懂事……”
手掌中的玉珏上有一絲暗紅色的紋路,看上去極似鮮血融入了玉中,驀地他眼睛瞪大,竟然,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塊玉珏!
守門官眼睛裡出現了一絲異樣之色,他極快的看了楚少淵一眼,仔細看,這才發覺少年的五官很出色,只是臉上的膚色一片黯淡,將那份漂亮生生的掩蓋了下去,只有一雙清亮的眼眸露在外頭,神色冷冷清清,像極了畫像中乾元殿上坐著的那人,守門官手指微微發顫,他將玉珏攥在手心握緊,忍住心中異樣之色,揮了揮手。
“行了,你們趕緊出關吧,天色太晚了,當心走的遲了趕不到村鎮裡頭,這時候的野狼可是能要人命的!”
楚少淵眼睛圓睜,心中卻是詫異不止,直直的盯著那守門官看,難道他看不出那塊玉珏上頭所隱藏的東西是什麼麼?竟然這樣輕易的就放走了他們。
那守門官卻沒有理會楚少淵的目光,開始盤查下一個人,嘴邊那抹笑容久久不落,像是遇見了什麼好事一般。
陳文舒繃得緊緊的身子慢慢舒緩下來,他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攔著他們不放行,這樣的話就只有硬闖了,可硬闖的話他們是一份把握也沒有,在這樣的天下第一關面前,多少鐵騎都敗了下來,而他們不過區區一二百人,恐怕都不夠守兵一人捅一刀的吧。
邊想邊走,一大隊人馬有些浩浩蕩蕩的拉著馬車走出了雁門關。
白朗走到了前面,發現那個漂亮的少年沒跟上來,回頭大聲道:“意舒,你還愣著做什麼?”
蕭沛跟魏青都被人攙扶著坐在貨車上,在經過楚少淵身邊的時候,魏青伸手扯了楚少淵的衣襬,“…主子,我們早些出關吧……”
楚少淵眉頭輕輕鎖起,心中恍然如悟,轉身沒有猶豫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