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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此刻的夏明意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覺得他的五官襯著雪景顯得十分乾淨漂亮,而右眼角下的那顆硃砂痣,在他的清澈裡添了些許豔麗,他抬眼笑的時候,似乎整個世界的光都落進了他的眼中一般。
這樣乾淨溫和的少年,誰能想到以後會長成一個妖孽,逼宮時毫不手軟,便是有著從小一同長大情誼的胞兄也不放過。
嬋衣揮了揮手,讓錦屏在暖亭外等她,然後抬眼看著夏明意:“說吧。”
夏明意往前踏了一步,手中還握著她的手腕:“姐姐還在生我的氣……”
她用力想要掙脫,卻與他捱得更近,她的身量只夠得及夏明意的肩頭,看著眼前少年白皙如玉的耳垂,她忍不住在他耳邊惡狠狠的道了一句:“我恨不得剖開你的心看看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
少年一驚,轉過頭來看她,不料,溫熱的唇險險擦過一片冰涼,唇上柔軟的觸感,讓他如遭雷擊,瞬時定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一個紫金小手爐迎面砸來,他下意識的偏頭躲過,隨後身子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他後退了幾步,便瞧見嬋衣拿手用力擦著唇,彷彿是唇上沾染了什麼不潔淨的東西一樣。
少年吶吶的喊了聲:“姐姐……”明亮的眸子裡滿滿的全是她的樣子。
嬋衣怒不可揭,用力擦拭著唇,想將剛才那溫熱的觸感擦的乾乾淨淨,夏明意敢這麼無禮,無非是仗著父親的寬容,仗著他即將到來的身份,除了這些他還有什麼?
越想越氣憤,嬋衣抬手賞了他一記大大的耳光,那張含笑的臉瞬間慘白,少年捂著臉頰,水光瀲灩的眸子里布滿了委屈。
“無恥!”嬋衣氣的發抖,一手捂著唇一手指著他,“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夏府只會有一個當家主母,那便是我母親,你們那些心思最好還是收起來,若再讓我發現你們那些下作的伎倆,便是拼個你死我活我也絕不善罷甘休!”
狠狠瞪了夏明意一眼,嬋衣拉開琉璃窗抬腳走出去,身後的少年忙上前幾步,卻不敢再拉她的手腕,只得在身後出聲提醒道:“姐姐近日不要出門,風雪這般大,要多注意身子,弟弟從回春堂買了一些凝脂膏,回頭給姐姐送去,每日擦拭額頭,便不會有疤痕留下了……”
嬋衣頭也未回,譏笑道:“不必費心了,我額頭上的傷怎麼來的,我還沒忘。”
窈窕的身影漸行漸遠,少年捂著胸口,費力的將如鼓的心跳壓了下去。
初冬第一場雪雖來勢洶洶,但不過半日便放了晴,太陽從厚實的雲層中躍出,將積雪照的化成了淅淅瀝瀝的水,整個府中一片溼漉漉。
嬋衣穿著厚底的木屐踏過一路的積水,跨進東暖閣的正房。
東暖閣位於夏府居中的位置,冬天有暖暖的溫泉水流淌過地下,謝氏畏冷,便將這個院子留了下來,如今更是早早的燒起了地龍暖炕,整個屋子暖烘烘的,對著外面積雪將化未化的蕭瑟景象,說不出的舒適安逸。
此刻謝氏正端坐在暖炕上吃藥,辛烈的湯藥穿喉而過,一路灼燒到了心裡,只吃了半碗,謝氏便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一聲。
母親
“母親!”嬋衣上前將謝氏手中的藥碗接過,輕輕拍撫謝氏後背,好讓她舒服一些。
謝氏止了咳嗽,拉住嬋衣的手,愛憐的看著她:“大冷天的,怎麼不在屋子裡好好養傷?”
嬋衣邊撫著謝氏的背邊應道:“母親的病總是不好,今日又在福壽堂站了許久,晚晚擔心母親,便來看看母親。”
更憂慮的是前世死之前,嫻衣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多虧了你娘毫無防範,如今你下去陪她,可以問問她從裡到外一點點爛掉是什麼滋味。”母親的死竟然有這麼多內幕!可恨她直到臨死了才知道,重來一次她一定要挽回母親的生命!
“母親病了許久都不見好,晚晚覺得定然是那大夫開的方子不好,”嬋衣將藏在懷裡的雙耳福瓶拿出來,然後將謝氏未喝完的藥,小心的倒了一些進去,“若是這藥不好,便不能再喝了。”
謝氏看嬋衣這般鄭重,忍不住笑了,颳了刮她的鼻頭:“你這個猴兒,又想做什麼怪?仔細你頭上的傷,今兒個才說了你長大了,便又開始淘氣。”
嬋衣小心翼翼的做完這一切,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將雙耳福瓶塞回腰間,“等過幾日晚晚傷好了,去大佛寺請覺善大師來給母親好好瞧瞧。”
覺善大師是大佛寺掛單的僧人,因醫術了得揚名於世,只是他時常雲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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