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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段,想想就覺得後怕,女人家還是溫順賢淑一些的好。
……
是夜,蘭馨院早早燃起了宮燈,暖黃的燈光將人影投影在琉璃窗欞上,嫋嫋娜娜的身形很是祥和。銀薰爐中燃著安神暖香,炭盆中的銀霜炭燃的正旺,屋子裡很暖和。
嬋衣散了頭髮披著件襖子,就著宮燈的光亮,手中捏了繡花針,在做一雙暖鞋,青色緞子面上繡著福祿壽三喜,空隙處繡著萬壽字不斷紋的花樣,做了有一會功夫了,眼睛有些澀,抬手用帕子輕輕揉著眼角。
發配(四)
宮燈中的火苗有些飛竄,‘啪’的一聲,火星小小的蹦了一下,一旁的錦屏揭開燈罩,用銀剪子剪短蠟燭芯,回身看到嬋衣揉眼睛,勸道:“小姐歇一歇吧,謝老夫人的壽辰還要過一個多月呢,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做了,別壞了眼睛。”
嬋衣微微一笑,“早些做好總是了了一樁心事。”何況過些時日,怕她也沒多少空餘的時間來做繡活了,母親的病她總是要想辦法請大夫治好的。
錦瑟端了一盤柑橘進來,興高采烈的道:“這柑橘是今兒一早從浙南送來的貢橘,除去老太太,太太,咱們這可是頭一份呢。”
嬋衣看著那盤柑橘,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這算什麼?給了一棒子,再丟幾個蜜棗?帝都哪個簪纓世家裡,這些新鮮吃食不是先送進主母嫡子女的房裡?偏偏夏府就能做出先給姨娘再給主母的這種蠢事,若是被父親的政敵知曉,一本摺子參他個嫡庶不分,也夠他喝一壺的。
錦瑟瞧著嬋衣面色不佳,以為她還是為了早上的事煩心,將聽來的訊息悄聲說給她聽:“小姐,奴婢打聽過了,思琪被老太太放到了南郊的莊子上,奴婢聽說思琪被打的半個身子都快爛了,老太太卻不許她將傷養一養,晌午的時候就打發人將她那麼的送去了,這天寒地凍的,嘖嘖……”
錦瑟說著,咂吧咂吧嘴似是感嘆思琪如今的悽慘,湊到她身邊道:“您知道南郊是什麼地方麼?那是府裡最下等的奴才都不願去的,據說南郊上的家僕年紀最小的都有三四十歲,終日在泥土裡刨食吃的,思琪去了這個莊子,再配個人,那她這輩子,再也翻不出天去了。”
嬋衣回過神,知道錦瑟是在安慰她,便笑了:“你到是個包打聽,還打聽到什麼事了?”
錦瑟嘿嘿一笑,“包打聽到不敢,不過奴婢倒是真的打聽到了一件事,小姐您說怪不怪,大廚房的張婆子今日在倒灰的時候,不小心將自個兒半張臉給燎了,現在滿臉的泡,好滲人,被顏姨娘知道了便讓張婆子在府中的金紛園養傷,張婆子是管湯水的,顏姨娘現在讓邢二家的管了湯水。”
嬋衣蹙著眉頭,前世她並不在意這種小事,只是顏姨娘今日剛受了罰,照理說不該有什麼大動作,而大廚房的人,都是府裡的老人了,怎麼會一時失手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反常即為妖,她警醒的問:“邢二家的可是府裡的什麼人?之前管什麼?”
錦瑟倒是有些憤憤不平:“小姐您知道顏姨娘身邊的那個巧蘭麼?邢二家的是巧蘭的娘,之前管著西和苑的那一片梅林,去年梅子熟了,小姐說看了書上的一個釀梅子酒的方子,想摘些梅子來釀酒,奴婢去西和苑摘梅子,那邢二家的死活不讓進,奴婢說是小姐要釀梅子酒,邢二家的便數落奴婢,說是我們這起子下人挑唆小姐,後來小姐還為了這個事跟顏姨娘鬧了一場,最後拿了梅子,小姐也沒了興致釀酒,後來梅子也都進了奴婢們的肚子。”
嬋衣嘆了口氣,從前的自己總是如此衝動,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卻不愛動腦子,也合該成日裡被陷害被欺辱。
謀劃(一)
清早,天矇矇亮,西楓苑中服侍梳洗的丫鬟們忙忙碌碌,燃起的四角琉璃燈將整個碧紗櫥照的通亮。
顏氏比往常早起了半個時辰,輕掩嘴角優雅的打了個哈欠,素白的衣袖滑到手腕下面,露出腕間那隻水頭極好的玉鐲,眼睛順著多寶閣上那尊自鳴鐘一路移過來,繡著十二仕女圖的紫檀木屏風,桌案上方擺放的纏枝牡丹窄口瓶,瓶上插的兩支從暖房剪來的二喬牡丹花,金燻爐中嫋嫋的沉水香……
一屋子的富貴,滿目的榮華,直晃得她睜不開眼,心頭卻越發的煩躁不安。
小丫鬟察覺主子似乎心情不佳,大氣不敢出的端上盛放了玫瑰汁子的銅盆,顏氏揮了揮手,那丫鬟便退了下去。
用玫瑰汁的水淨了臉,端坐在梳妝檯前,從梳妝匣中取出金粉玉顏膏,挖出黃豆大小的一坨,在手心勻開,輕輕拍敷在臉上,手持著一隻雕刻薔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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