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一直將老林房間細心維護; 家中認真打掃,一如老林在世那些年。
每到春節中秋,明明家中已經再無親人再無掛念; 可她仍願跋涉八百公里,去擠洶湧春運回家,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在紛紛擾擾的人潮中找到些許安慰和歸屬感。
失去親人的傷痛有時就是如此,明明覺得過了這麼久傷口早已癒合結痂; 時不時卻總有這般那般的觸景生情,又將舊痂生生揭開; 露出粉嫩新肉; 繼續感受歷久彌新的疼痛。
林愫心有所感眼眶溼潤,卻怕宋書明看到惹他一併傷心,只將後背躺靠在沙發上,頭枕在沙發上; 想把眼淚逼回去。
淚意朦朧間,她恰好望向天花板。就在此時,腕中戴著的引魂鈴貼著她脈搏輕輕一動。
林愫立有所覺,微感異樣; 慢慢坐起身來。好在她出門的時候隨身帶了麻布小袋,便從裡面拿出一張黃紙符。
林愫指尖輕輕一捻; 黃紙符燃出幽幽藍光,她輕輕念道:“諸相非相,如視幻相,質真若渝,自見故明。”
林愫舉起手腕,將引魂鈴貼在眼前輕輕一搖,再睜開雙眼,仰頭一望。
只見天花板上,赫然便是宋書晴。
正如前兩日林愫在宋書明照片中看到的那樣,巧笑倩兮,清純可愛。
林愫大驚,手腕墜下,書晴霎時消失不見。
宋書明正好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走到她的身邊,看她臉色鐵青,問:“林愫,你怎麼了?”
林愫定一定神,再抬頭望一眼天花板,沉聲對宋書明說:“宋書明,我知道書晴那句,她一直在看著你,是什麼意思了。”
“書晴她,一直就在客廳的天花板裡。”
隔了好幾秒鐘,宋書明才明白林愫話裡的意思。
他噌一下站起來,許久才敢抬頭去看。
雪白的天花板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他顫著身子望向林愫,林愫深吸一口氣,衝他點了點頭。
宋書明三步並作兩步,兩下衝到了陽臺。陽臺木櫃中放了他的工具箱,有扳手有榔頭有電鑽,他一把拿起榔頭衝回客廳,跨上茶几用盡全身氣力衝著天花板拼命砸去。
粉塵飛濺,澆了他滿頭滿臉,磚塊四下崩裂,宋書明毫無所覺,一下一下拼命砸個不停,不知自己砸了多久,直到他終於看到了被他砸裂的天花板中,露出了森森一具白骨。
他緩緩停下動作,茫茫然低頭一看,林愫早已淚流滿面。
宋書明呆愣幾秒,又從茶几上跨下來,機械地對她說:“我妹妹書晴,找到了。”
法醫和刑偵,一撥又一撥人,來了又走了。
老李和許大生也來了。
宋書明蜷成一團,躺在書晴的房間裡,緊閉雙眼。
老李推門進去,靜靜坐在他身邊。
老李嘆口氣,說:“書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定要找到是誰害了書晴。你一定要振作。”
“而且,你也知道規矩,按道理,你得跟著我們走一趟。屍體在你家中發現,你的嫌疑肯定是逃不掉的,你越早洗脫自己的嫌疑,就能越快幫助我們查案。”
宋書明點點頭,一言不發站起身來。
林愫百般不解,追著老李趕到支隊。老李見她著急,寬慰她道:“書晴失蹤當晚,書明跟我們在一起,半個支隊都可以作證。這點大家都知道。這次叫他來協助調查,主要還是為了查清楚屍體為何在他家中。”
林愫焦心半點不減:“書明找了妹妹四年,最後卻在自己家中發現,他的痛苦比誰都深。我們必須早點把真相解開,他才能開啟心結。”
她再三催促老李。老李見她不願回家,鬆了口風,悄聲對她說:“放心吧。我們已經有了線索,最遲明天書明就能回家。”
老李所言不虛,第二天一大早,宋書明就從支隊出來,直奔林愫家來。
林愫前晚沒有睡好,正在補覺,宋書明咚咚敲門,擂鼓一般。林愫從床上跳起,替他開門,只見他滿身頹喪,一臉胡茬,眼眶烏黑,分明就是一晚沒睡。
“書晴出事之後半年,我家所在小區,由市政規劃統一進行上下水改造。”宋書明開門見山毫不耽擱,“老李已經查清,我家六樓,當時上水系統為了統一布管,的的確確砸開了我家客廳的天花板。”
彼時宋書明正焦頭爛額,父親病倒住院,眼看身體不支。母親乾脆住在醫院,當著父親還故作輕鬆有說有笑,背過人便是以淚洗面,心中怨怪宋書明,不肯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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