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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趕屍,他必是趁著夜色趕屍步行,你去高速上查車牌,當然找不到了!”
林愫打車來分局,背上灰撲撲一個大書包,見了宋書明也不多話,叮叮咚咚掏出一堆東西來,擺了滿滿一桌子,柳枝,銅錢,紅繩,桃木劍,還有一小袋陳糯米,看著就像城隍廟前面算命的破攤子。
宋書明皺著眉頭,正想開口,沒想林愫竟從破書包中掏出一個黑布裹著的大籠子,她一把將那黑布掀開,只見那籠中竟是一隻通身皮毛烏黑水亮的巨大耗子,頭上雙耳有成人拇指長,眼睛如
黑豆般大,乍一看竟像一隻三月左右的黑貓。
宋書明倒抽一口氣連連向後倒退幾步,撞到了老李的桌子才站穩腳步。
林愫抬眸瞥他,眼含揶揄:“剛見面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住宿舍嗎?這就是原因。”
宋書明氣得牙癢癢,他平生最恨老鼠,沒想到林愫記仇又小心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把它給我拿走!”
林愫嘿嘿笑一聲,輕輕敲了敲籠子,說:“你中學的時候學沒學過詩經啊?裡面有一篇《碩鼠》”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人人都知道,人人都會背。
但林愫讀書的時候,老林卻搖頭晃腦對她唸叨:“錯啦,錯啦。”
他們行內人,背的是《子鼠》。“子鼠子鼠,午時足躅,性以勇駐,般若魂屠。”
林愫背過了詩,又問老林子鼠是什麼,也是老鼠嗎?
老林拿起水菸袋吐出一個菸圈,說:“也是,也是。今年冬天,帶你去看。”
待到冬至那天,原上竟下起稀稀拉拉的小雪。老林將他不離身的匣子開啟,掏出一串繞著紅繩的銅鈴鐺,掛在林愫的手腕上,又拿出一個麻布小口袋,裝了一把玉米糝,想了想,又拌了半勺子白糖進去。
“該是夠了。”老林自言自語。
林愫跟在老林身後,疾步踏在關中的原上,天色漸陰,老林不住催她快走。林愫深一腳淺一腳,急出了滿頭的汗。兩人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田埂邊上一間破落的黃土房前。
老林站在門前,深吸兩口氣,推開房門。林愫跟著他走進去,那房中空空蕩蕩,只牆邊一塊土炕,緊挨著一面灶臺。炕上躺著垂垂老矣一個老漢,輕輕呻吟著。
老林走向前,冷冷看了那老漢,緩緩開口道:“你可悔過?”
那老漢卻已無力回答,喉中發出呼啦呼啦風箱一般的聲音,半響,再沒了聲息。
就在此時,林愫腕中銅鈴突然叮鈴叮鈴響起來,老林疾步上前,將鈴鐺拿下,對著炕上老漢搖晃不停,一邊搖一邊走圈,嘴裡唱著:“子鼠子鼠,午時足躅,性以勇駐,般若魂屠。”
老林來回轉了三圈,唱詞也往復了三遍,林愫原本袖著手在一旁靜靜看著,她比起老林,耳清目明,隔得一會兒,聽到門邊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林愫扭頭一看,黑乎乎一團,驚呼一聲:“兔子!”
老林跟著回頭,眼角瞥到,嘴角一勾,手卻不停。鈴聲越來越響,門口的活物也試探著進了屋。走的近了些林愫才發覺,那一隻油光水亮的“小兔子”原是隻手掌長的大老鼠。
老林見那老鼠進了屋內,先示意林愫關上房門,又吩咐她把帶來的麻布口袋敞開。黑老鼠許是聞到了白糖的味道,圓圓鼻尖一聳一聳,在鈴鐺和麻布袋子之間,明顯的猶疑了。
老林也不著急,繼續緩緩踱了幾步,從腰間抽出林愫平時踢的毽子。那毽子是老林用公雞毛壓著兩枚舊銅錢製成,老林將那毽子攥在手心,猛地朝黑老鼠砸去。黑老鼠受驚慌不擇路,竟一股腦鑽進老林的麻布袋子中。
老林大步上前,一把將袋子兜起,紮好了口袋搖了一搖,說:“你我運氣不錯,今日這子鼠年紀尚幼,膽子小,好哄騙。”
林愫上前接過袋子顛了顛,聽見裡面幾聲吱吱叫。老林道:“子鼠嗜孤魂。但凡大奸大惡之人,魂魄不入綱常輪迴。子鼠靈善,擅追蹤,好吞孤魂,免得惡靈不散危害人間。”
林愫趕緊摸了摸袋子,問:“這麼好的靈獸,我們捉它幹嘛?”
老林卻背了手往外走:“過年你不是說想要只狗?喏,我們這些人,狗子是養不住的,你要養,就養子鼠罷。”
林愫氣結,苦著臉跟在老林身後,自我安慰養老鼠也行,總比沒有的好。走了一陣子,又想起剛剛的事情,問老林:“子鼠吃惡魂,那剛剛死的老頭,做了什麼惡?”
老林眸色驟然冷冽,想起舊事心中不快,牽了林愫的手:“以前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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