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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龔搖頭:“也不算太熟,做鄰居了一年多,平時互相幫忙拿個快遞。她平時為人開朗大方,真的想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以為自己感冒好了,哪知道昨天開始急轉而下,嚴重了好多。
於是今天白天體力不支,只好放任女兒午覺睡到下午4點半。
於是晚上吃了惡果。她創了新紀錄,晚上11點才睡。。。
第37章 舊事
宋書明第二天就見到了提出豐厚報酬讓他無法拒絕的委託人敬阿姨。
很出乎他意料,敬阿姨完全不似一般悲痛欲絕的家屬。她穿一件長款灰色外套,裡面一條羊毛黑裙,頭髮一絲不苟梳得整齊,人雖瘦削卻極精神。
她端端正正往椅子上一坐,一點異樣也沒有,宋書明乍一見她,還以為是家屬委託的律師。
可她一開口,波瀾不驚的語氣中隱隱透著失獨老人的歇斯底里。宋書明與她告知案情,她低眉順眼聽著,也不反駁什麼,等宋書明說完了,卻斬釘截鐵放出一句話:“我女兒是被人害死的。我知道兇手是誰。”
宋書明吃一驚,拿眼去掃老李,之前老李可沒提過家屬有懷疑的嫌疑人啊。老李看到宋書明的表情,抿了唇角,微微搖搖頭,示意他繼續聽下去。
敬阿姨接著說:“我二十四年前,就知道。”
敬阿姨說的,是她年輕時一樁舊案。
那時她剛結婚不久,和丈夫感情尚可。她在東郊的紡織城裡做女工,丈夫在廠裡做司機,收入還算體面。
她和廠裡當時的員工一樣,結婚之後搬進了丈夫的單身宿舍,一間二十平米的大臥室,擺上個白色大衣櫃,貼上兩個紅喜字,買兩個洗臉盆,再在單身宿舍樓道里支一個蜂窩煤爐子炒菜,這就算是成了家。
她家隔壁也是一對小夫妻,男的是紡織廠的會計,女的跟她一樣,是流水線上的女工。兩人結婚早一些,女兒已經兩歲多,可夫妻兩個關係十分緊張,常常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有時隔壁傳來砸東西打罵聲夾雜著幼兒驚恐的哭叫,她於心不忍就過去敲門,能勸慰就勸慰,不能勸慰的時候就把孩子抱走,帶回自己家裡來哄著。
二十四年前的大年初一,隔壁的小夫妻從年三十晚上就開始吵架,隱隱約約似乎是因為婆家待孫女不及妯娌家的孫子親熱,做母親的心中不滿,不願意回婆家過年。
兩人整整吵了一晚上,就連零點鞭炮聲都沒把他們的叫罵蓋過去。
敬阿姨忍耐了一整晚,到凌晨實在不願再聽下去,從床上爬起來披衣服,想去隔壁勸解一番。
丈夫卻拽住她,把她拉回來,說:“別人家的家事,你不要摻和。”又唾那隔壁的小媳婦,“生個賠錢貨還有臉叫嚷!婊子養的!”
敬阿姨隱隱心驚,莫名有些兔死狐悲的淒涼感。好在沒過多久,隔壁男的怒極摔門而去,叫罵聲變作女人的悲鳴,又漸漸停止了。臨近清晨,敬阿姨也終於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廠裡組織新春聯歡團拜。敬阿姨10點多的時候出家門,到了會場才發現隔壁的小媳婦沒有來。
她也沒有多想,吃過了團拜菜,還拎了一兜蘋果,開開心心回到家。丈夫出車還沒有回來,她坐在床上靠著枕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打毛衣。
北方冬天下午四點多,天色已經漸漸灰暗,她把床頭的燈開啟,燈光照著她的身影,印在牆上歪歪扭扭,像鬼影一般。
周遭不算寂靜,窗外還常有孩子們甩炮玩,火柴盒大小一盒炮仗,裡面一條條的小炸炮,在盒邊一擦,再遠遠甩出去,發出砰的一聲響。
敬阿姨聽著砰砰砰的聲音,心裡慢慢慢慢騰起一種感覺,彷彿耳邊並不止炮仗的砰砰聲,似乎還有什麼在砰砰作響。
她停下手中動作,豎起耳朵細細聆聽,半響才發覺似乎是隔壁牆面傳來一聲聲咚咚的悶響,像是隔壁的小媳婦在案板上剁肉。
她心下稍定,將燈光調亮一些,繼續打著毛衣。晚上六點多,她聽到走道里有男人的皮鞋聲,以為是自己丈夫回來了。
她興沖沖拉開門一看,才發覺是隔壁的男人從婆家回來,手裡還拎了不大不小一個塑膠袋,見她迎出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似是知道被人聽了吵架的壁角。
敬阿姨笑笑,問:“回來啦?下午你媳婦剁肉呢,肯定給你包了餃子。”
隔壁的男人也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對她點點頭,拿鑰匙扭開了門。
敬阿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