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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的陳設低調而奢華，還帶著淡淡的楠木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但是，在華麗的陳設也無法改善父女之間沉默而尷尬的氣氛。

鍾離還在因為一不小心得罪了九重離天宮的少宮主而惴惴不安，一路上旁敲側擊地問万俟蘭一些有關於九重離天宮少宮主的訊息，可惜万俟蘭惜字如金，望著窗外的雲層發呆。

鍾離套問不出九重離天宮的任何訊息，只能自己在心裡慢慢揣測。

當初那位少宮主說，隨靈兒高興。似乎靈兒做什麼事情她都不反對，也就是說，他們的關係並不一般，至少女兒和那位少宮主的交情還算是不錯的。

或者他不需要太過擔心，只要靈兒在鍾家，那位少宮主看在靈兒的面子上，也不會對鍾家怎麼樣，說不定鍾家還能從中得到不少的好處。

然而，万俟蘭的一句話就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我回鍾家，是要帶走孃親。除了這個，沒有別的事情。”万俟蘭忽然開口。

鍾離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對這個女兒幾乎沒用印象，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而現在的万俟蘭對鍾家也心灰意冷。

她在鍾家唯一的美好回憶就是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但是這一切都在她被迫出嫁妖域母親為了她能自由而自盡後戛然而止。

孃親，我現在已經自由了，你也要自由。

“靈兒，你是在恨為父嗎？”

“不恨。我只有孃親，沒有父親。”

“靈兒——”

“不要叫我靈兒，那是我的孃親叫的。”

“你……”鍾離被噎住了，恨不得將這個膽敢忤逆他的女兒狠狠揍一頓，但是現在不行，他只能按捺住性子，耐心地和這個女兒交涉。

“靈兒，為父這些年的確是虧欠了你們母女，我以後會給你補償，你的那些姨娘，我已經懲罰過她們了……”鍾離耐著性子，將這些時日做的一些努力拿出來，試圖證明他依然是個好父親。

万俟蘭在鍾家長大，知道所謂的懲罰，就是死，或者生不如死。

但是，即使如此，万俟蘭也絲毫不買賬。

不是她心腸硬，而是更看透了他的涼薄。

“她們都是你的姬妾，曾經你也很寵她們，甚至為了她們將我孃親關在冰獄裡十年，如今你說殺就殺……其實她們和你還是很相配的。”万俟蘭聲音譏諷。

万俟蘭的話幾乎令他完全下不來臺。

鍾離一張臉幾乎漲成豬肝色。

万俟蘭望著鍾離：“你寫一份和離書吧！你配不上我孃親。”

鍾離羞惱得幾乎無地自容，看到万俟蘭這樣的神色，羞惱到極致便化成憤怒：“你就是這樣跟你的父親說話的？”

万俟蘭說明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懶得和他爭執什麼了，目光重新轉向窗外，看著疾掠而過的浮雲，思緒又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正文　第652章　妖域來人

六翼天馬在上三天並不多見，加上極難馴服，所以六翼天馬的座駕在上三天很多時候都是身份和實力的象徵。

九重離天宮和浣花溪鍾家相隔數十萬裡，但是六翼天馬全速飛行，只需要兩天兩夜就能達到。

上三天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風間月的縮地術，一步就能跨越千萬裡。

万俟蘭回到浣花溪鍾家，自然受到了極為隆重的接待，但是她依然不領情，也不管齊齊出來迎接的族中長老，也不管那些跪伏在地上的同輩兄弟姐妹，跳下馬車，徑自向她們母女曾經居住的茅棚去。

万俟蘭這樣的舉動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滿。

“嘁，神氣什麼，不過是個沒人要的破鞋！”一個跪伏在地上的黃衫女子滿眼不屑，聲音還不小，剛剛好傳到万俟蘭耳朵裡。

万俟蘭沒有理會，對於這樣的人，花費一秒鐘都是浪費。

那女子話音未落，鍾離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黃衫女子身子像是個破布袋一樣飛起，狠狠撞在旁邊的樹上，足有碗口粗的樹咔嚓一聲脆響，段成兩截。

万俟蘭頭也不回，只是往原來的故居而去。

“靈兒，靈兒……”鍾離狠狠瞪了一眼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然後追著万俟蘭去了。

……

回到北苑，万俟蘭卻愣住了。

原來她熟悉的破舊的小院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極為華美精緻的樓宇，佔地面積不小，華貴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