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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要來安慰她，她不想再過那種日子了，整日思念的人，根本就不喜歡自己，有什麼意思。累了，厭了，煩了。

屍芒默默地注意著屋子，隱約的聽到她傳遞過來的抽泣聲，她似乎是怕他聽見，所以哭得很小聲。壓抑的聲音，更是讓他感到心中酸楚。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再靠近小茅屋，將自己的氣息掩去，如今他自然是能夠輕易的瞞過她的感覺，讓她不能夠發現他的存在。

透過門縫兒，他看到蹲坐在地上，一頭亂糟糟的她，臉上還掛著淚痕，整個人就在那裡發呆。

“妮妮……”

居妮妮沒有出聲，她動也不動。就像是失去了生氣一樣，就在屍芒想要衝進屋子的時候。

她道：“阿芒，別招惹我了。”

“不要讓我死去的心復燃，你讓我歇歇行嗎？”

居妮妮擦了擦淚痕，理了理頭髮，將衣服的皺子扯平，慢慢的爬了起來。雖然看不到，她卻望著門前。她知道他就在那裡，阿芒是一個重情義的，她知道，所以他才會來找她。她一直都知道，他本來就不喜歡她，或許有那麼一點，但還算不上要和她在一起的那樣子。

她不允許有這樣的感情，一開始她的目的很清楚，想要慢慢的走進他的心，讓他忘卻過去。

經過好多好多年，無論他們經歷多少風風雨雨，他們之間再多的默契，依舊無法邁入最後一步，成為戀人。她每次看到他，都看到那個忘不掉的神情。一次，兩次，三次……萬萬次。

她看得麻木了，看得越來越失望了。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

“阿芒，你累嗎？你喜歡師父那麼多年，陪著她一同沉睡，又因她而甦醒，時時刻刻想要看到她，心中每刻都思念著她，你曾經說過，他活著的每一刻，都是為她而活，如果她沒有來，你或許不會甦醒。

你可還記得？

我現在問你，這麼多年，你累嗎？尤其是看到師父與師公恩愛的樣子。”

她笑了一下，沒有等屍芒回答，自顧自言的說道：“肯定累！”

所以，她也累，她沒有阿芒厲害。她沒有那麼大的毅力，能夠守候那麼久，她退縮了。

她害怕了，她不想再面對那一切了。她想忘掉，輪迴，從此陌路，或者下輩子愛上他人。

“妮妮，沒有下輩子。”

屍芒聽到她心中的想法，忍不住開口，忽然就感覺到居妮妮跑到了門口，她重重的將門開啟。

“屍芒！！”

屍芒應了聲：“妮妮。”

“你真的會聽到我心中在想什麼吧？老實回答我！！”

當初她就懷疑了很多次，自己想什麼，做什麼，為什麼會和屍芒那麼有默契，她懷疑過，後來自己又為他開脫。此刻她的眼睛看不見了，反而看得更加的清楚。他是聽得到的，他就是聽得到，他居然窺探她的內心。

屍芒感覺到居妮妮心中的怒火，還有那種被窺探隱私的憤怒，頓時一驚。他是習慣了，他沒有偷聽人習慣，這丫頭小時候，讓他覺得有趣，偶爾就偷聽一下，這麼就養成了習慣，所以在後來他無意間偷聽到了一個大秘密，丫頭喜歡他。

他也只能夠裝作不知道。

後來……後來丫頭還是和他表明心跡，他也無法忽視，然而偷聽她內心的習慣，卻怎麼也無法改變了。好像一切都成了每日的功課，看到她思考，就忍不住偷偷的潛入她的內心，想要聽聽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是。”

他沒有隱瞞，這個秘密，曾經有兩個人知道，現在多了一個人，也是最後一個人了。

他告訴她。

現在他忽然有些明白，後來繼續偷聽妮妮的內心，其實或多或少是因為他在乎的。他覺得他有些遲鈍了，如果早些發現，也不會給她帶來那麼多的傷害。是他將她傷害了，他雖然沒有在言語上直接的傷害她，卻隨著時間，讓她感到絕望。

是他的錯。

他正在改，他想要給她一個重新開始，只屬於他們的開始。

“以後我們不熟，你別聽我想什麼了。”

良久，屍芒預料中的大怒沒有從居妮妮身上發洩出來，她反而平靜的說道。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說什麼都不好，他總不能夠說，他真的好想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好。”

他答應了，他聽什麼，都不讓她發現好了。

今後的屍芒，是丫頭的。

第１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