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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付一傑摟住老媽,“不說好了不找我哥麻煩的麼?”
“忘了,”老媽拍拍他的手,“好吧,不找你哥麻煩,不是買藥了嗎,一會兒記得吃,媽去把菜擺上。”
“我來擺吧。”老爸笑著端著盤子從廚房裡走出來。
“對了,我帶了點兒東西回來,”付一傑從付坤手裡接過裝著禮物的大包,放到沙發上開啟了,“不過都是瞎買的,我讓蔣松陪我一塊兒買的,我倆都不太會挑……”
“哎——”老媽湊過去看著包,“你就給我們帶塊兒石頭回來,媽也高興,這麼多東西花不少錢吧!”
“也沒多少,都是……我哥的錢。”付一傑有點兒不好意思。
“給你了就是你的。”付坤笑笑,拎著付一傑的行李進了屋。
放下包之後,他靠著沙袋長長舒出一口氣,看了看屋裡的東西,付一傑去上大學以後,屋裡付一傑的東西基本沒有移動過,都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甚至是他走的前一天晚上看到一半的書,也還是開啟著放在桌上。
每次付坤回到屋裡都會覺得付一傑還在家裡,這種錯覺有時候會讓他挺鬱悶,幾次想要把付一傑的東西收拾一下,但最後又都沒有動手。
“哥,”付一傑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個長條的小盒子,走到他身邊,“這個是送你的。”
“你到底買了多少東西啊?”付坤笑了,接過盒子看了看,這種盒子他經常能見到,大通裡賣小首飾的都用這種盒子裝項鍊手鍊什麼的。
“這個不是買的,是我……”付一傑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地低頭揉了揉鼻子,“我做的,有點兒難看。”
“做的?是什麼?”付坤開啟了盒子,看到裡面的手鍊的時候他愣住了。
這是條用線編出來的手鍊,上中學的時候很流行。用一綹綹的線,來回打結,一個一個結,兩種顏色的線,正著打結是底色,反過來打結是另一種顏色,可以用反結拼出一個個字母來。
這是個技術活,手巧的姑娘能編出很漂亮的花紋和字母,手笨的編出來邊緣和字母都會是歪的。
按平均水平來說,付一傑的這條手鐲編得不怎麼樣,絕對在平均線以下,不太平整,顏色也很簡單,深藍色的底,白色的字,字母也不復雜,是付坤和付一傑名字的拼音,中間用個圓圈隔開。
付坤盯著手鍊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工藝不怎麼樣,但就這些跟芝麻差不多大小的結,付坤不知道付一傑是怎麼耐著性子一個一個打出來的。
“這個你編了多久?”付坤捏著手鍊,很用力。
“也沒多久,就是每天熄燈以後趴床上編一會兒,”付一傑摸了摸手鍊,“半個月吧,中間編錯了,又一個一個用圓規針拆了重新打的,是不是有點兒難看啊?”
“不難看,我喜歡深藍色,”付坤把手鍊在自己手上比了比,“幫我係上吧。”
付一傑拿過手鍊往付坤手腕上系,他沒有告訴付坤中間那個圓圈,一開始是個心型,編好之後他又覺得太明顯,怕付坤不肯戴,而且那個心他編得有點歪,像個桃子,才又拆開重新編成了圓圈。
“其實……”付一傑低著頭把手鍊繫了個死扣,“我還給你買了個剃鬚刀,這東西不太像禮物吧。”
付坤沒有說話,他看到付一傑捏著那個死扣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哥,”付一傑用手指勾著手鍊輕輕拉了拉,手垂了下去,顯得有些無力,“從小你和爸媽就特別慣著我,所以……我大概……挺不懂事兒的,就是……我……”
付一傑說得很困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像是在下決心:“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我是太……”
付坤還是沒有說話,付一傑現在這樣的狀態他看在眼裡,就像是有人用小刀在他心裡一點點地剮著,不深不淺,每一刀都正好割在他最不能忍受的位置。
“我會憋著的,”付一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我會憋著的,雖然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我儘量……儘量。”
付一傑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到榻榻米邊上,慢慢地跪了下去,手撐著榻榻米,低著頭:“對不起。”
付坤靠在桌子旁邊,付一傑的話撕開了他一直努力維持著的鎮定和平靜。
有些事,他不願意挑明瞭說,他不傻,但有些東西不是一句話扔出來就能去面對的,一旦揭掉了最後一層掩飾,就有可能變得一塌糊塗,到時再怎麼去挽回?
但現在,他弟弟,他小到大當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