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為的骨灰就被埋葬在了這裡。
下了車,牽起芋頭的小手,一步一步地拾級而上,芋頭懂事地跟在一旁,也不說話,認真地看著腳下走路。
走了許久,鬱安之才左轉走向那個無比熟悉的小小墓碑,普通材質刻成的墓碑並不起眼,上面寥寥的刻著的幾個字昭示著墓中人的身份,鬱鶴為死時,其實就連一張單人照都找不到,有的也只是幾張跟鬱安之小時候的合照。
鬱安之沒有辦法,只得請了人把鬱鶴為的樣子單獨截了出來,做成了單人照掛了上去。照片上的鬱鶴為那麼年輕,彷彿一切都終止在了那人歲月最美好的時候,可那人的眉目間卻始終籠罩著淡淡的陰鬱,縱然兒子在身邊,微翹的嘴角弧度也是帶著微微的傷感的,黑白的對比下有種殘酷的美好。
在鬱安之有限的記憶中,鬱鶴為總是不愛笑的,就算是笑,也只是淡淡的,甚至淡得根本不像是在笑。小時候鬱安之總覺得父親嚴肅,不苟言笑,因此畏懼總也躲過了親暱與敬愛。長大後,才從生活的一點一滴中感受到父親沉默之下的關懷與細膩的愛,這樣他的態度才慢慢地轉變。或許是因為早慧,鬱安之過分的,可心裡卻是敬愛父親的,直到父親去世之後,這才發現,父親對他有多重要。
是不是人總要等到失去以後才會珍惜?鬱安之自問,可卻想不出答案。
瞧著鬱安之的樣子,芋頭仰著腦袋看著鬱安之的側臉小聲地問:“爸爸,這就是爺爺嗎?”
鬱安之半蹲□,摸了摸芋頭的腦袋:“對,這是芋頭的爺爺,芋頭給爺爺問聲好好不好?”
“好,”芋頭點點頭,小臉兒被半山腰上的風吹得紅紅的,跟鬱安之如出一轍的茶色眸子認真地看著照片裡的鬱鶴為,一字一句小大人似的說,“爺爺,你好,我是你的孫子,我叫鬱浩哲,爸爸給我起了個小名,叫芋頭。就是可以吃的那個芋頭。雖然我不喜歡芋頭,可是,爸爸說,您以前可喜歡吃芋頭了,所以我也就勉強接受這個名字了。”
“爺爺,你放心吧,爸爸很好,我也很好,舅舅也很好,太爺爺太奶奶,姑奶奶都很好,芋頭會快快長大,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芋頭說著,還挺著小胸脯舉著三根小粗手指一副“我保證我發誓”的小模樣。
芋頭說完,一旁一直安靜站立著的司為啟唇,語氣恭敬又沉穩:“小舅舅,我是司為,還記得我麼?你離開的時候,我已經將近一歲了,總該粘著讓你抱。”
“舅舅,你放心吧,安之現在回到了鬱家,全家人都很喜歡他,我也一定會好好照顧他,不會讓他再發生任何意外,也會讓他不會再被人欺負了去。”
或許是因為看出鬱安之想要單獨與父親待一會兒,這才將要說的話三兩句講完,恭恭敬敬地彎腰鞠了躬之後就拉著此刻十分乖巧的芋頭走到不遠處的樹下等候。
沉默地看著父親的照片,鬱安之心裡複雜無比,既愧疚,又感傷。五年前他來不及看父親一眼就離開了,一走就是五年,雖然意外的被認回了鬱家,可這卻並不足以抵消五年來都對死去的父親不聞不問的自責。
等到周圍再沒有人,好半天之後,鬱安之才半跪了下來,對著照片緩緩開了口:“對不起,爸爸,安之這麼久才回來看你。”
“安之去了英國,見到了爺爺奶奶。聽到了你的訊息,爺爺很後悔當初的決定,奶奶跟姑姑也很傷心,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找你,爺爺跟我說他對不起你,他們很想念你。爸爸,你肯定也是想念他們的吧?!你心裡肯定也不怪他們,對嗎?”
“爸爸,我也跟你一樣,有了一個孩子,就是芋頭,我會跟你一樣做一個好爸爸。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雲卿,我們……分開了。”
“但是爸爸,這些年安之過得很好,你好嗎?再過幾天,爺爺他們也要來看你,知道這個訊息,你一定很開心吧……”
司為看著不遠處鬱安之一手摸著照片,嘴裡不停絮絮叨叨著,過了好長時間才停止。
長時間的半跪姿勢讓鬱安之的腿有些發麻,站起來的時候一陣踉蹌,眼前一陣發黑,把司為看得嚇了一跳,好在他及時穩住了身體,在墓碑前又默默地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跟著司為一起下山。
初冬的山上有些涼,陣陣的寒風呼呼地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松針,旋著旋兒的吹遠了。下山花的時間比上山少得多,到了山下最先映入鬱安之眼簾的就是那輛黑色路虎,碩大的車身毫不在意地停在了車道上,肆意地彰顯著自己的身份,十分引人注意,前方一側駕駛室的玻璃窗半開著,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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