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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貝對他搖頭,然後對著電話說,“媽媽,我先掛了。”
“好。你注意身體。想吃什麼媽媽給你送去。”
“嗯。”
強子拉著椅子,叉著腿倒坐,抱著椅子問:“你出什麼事啦?”
安貝心情不好,不想理他,拖著椅子回到書桌前,拿出英語複習書做習題。
強子看著他發呆,忽然說:“要不你和我說說吧,我們是兄弟,你不能和你爸媽說,便和我說吧,一個人憋著會出事的。”他見安貝停了筆,便接著說,“我們現在高三,本來就壓力大,這些細枝末節的,能紓解就紓解,是吧。”
安貝想了想,轉頭看著他,說:“我怕我要是有個意外,沒人給我爸媽養老。”
強子嘴角抽了一下,說:“你想太多了。”
安貝不過換了個說法。他思來想去,不能接受試管嬰兒——風險太大,也不願犧牲一個無辜的女人,他以後不會有孩子。爸媽那麼喜歡孩子,肯定很想抱孫子。
安貝想,如果媽媽再生一個孩子,那麼他會把爸媽對他的疼愛百倍千倍回報在這個弟弟身上。他給爸媽養老,弟弟給爸媽抱孫子。他知道年齡越大,生孩子越辛苦,想讓媽媽早一點生。
安貝知道自己的想法頗為自私,有時也想,要不自己找個les形婚?安貝換位思考,如果他的父母的婚姻只是為了世俗,為了生育,他一定很憤恨,很絕望。形婚對孩子太不負責。他現在年紀小,思考的問題卻很沉重,快愁斷腸子了!
強子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得了絕症?”
安貝楞了一下,“啊?”
強子說:“我媽媽給我找了一個心理新醫生,她說,高三學生壓力大,有些人會以為自己得了絕症,思想很悲觀。你是不是也這樣?”
安貝搖頭,他上下打量強子,“看不出你壓力大呀,”——強子一向隨遇而安,而且他已經想好做體育生,文化課分數綽綽有餘,平時雖然也罵娘,不過是覺得作業太多。安貝問:“你為什麼看心理醫生?”
強子聞言,瑟縮了一下,低頭沉默半響。
安貝把他還給他:“憋著會出事的。我們是兄弟。”
強子半響才抬頭,臉色通紅。安貝覺得奇怪,強子幹嘛一對上自己的視線就逃開?
強子的聲音有些抖,他深吸一口氣說:“我老想親你。”
安貝手一抖,把2b鉛筆的筆頭弄斷了。
好在虛驚一場,強子絲毫沒有想過和一個同性在一起。他的想法和安貝相反,如果能糾正性取向,皆大歡喜;如果不行,也會結婚生子,因為他以前也喜歡過女孩子,他相信自己如果不是單純的異性戀,就是雙性戀。
安貝穿著毛衣在操場一圈一圈跑著。
“心理醫生說,大部分的人有雙性戀傾向,年紀小的時候,性取向容易受外界影響而變化。”“我可能是因為以前沒有和女生交往過,和哥們走得近,才出現性取向傾斜。”
“可以糾正。”
可以糾正……
汗水沿著髮際線一串一串地流下來。
“如果你只是因為對女性感到恐懼,透過心理治療可以恢復的。”
安貝想起葛樂也說過可以恢復的。
那我可不可以……?
安媽媽自從上次的電話之後,就很不安心。她隱隱覺得,兒子最後說的那段話的意思,似乎是他不要孩子,或者不能有孩子。安媽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她摸到床頭開燈,坐起來,給自己拍臉。
安爸爸支著身子疑惑地坐起來,握住安媽媽的手,“做惡夢了?”
安媽媽看著安爸爸臉色慎重:“貝貝可能……”
安貝拿著電話無力體前屈。“媽媽,你想太多了。”——居然以為他那方面有問題!
某日,安貝終於下定決心。
安貝虎視眈眈地盯著強子。
強子被他盯得滿臉通紅。“安仔,你有話直說。”
李聞聲和劉時川不在,安貝低聲問他:“你那個心理醫生可靠嗎?厲害嗎?保密性強嗎?”
“肯定保密。我爸媽找的,差不離。你也要看?”強子疑惑地問。
安貝點頭,“嗯,我覺得我得了絕症。”
安貝高三很安分,攢下不少錢,至少也獨立支付十次的費用。他在強子的綁住下成功預約了第一次治療。
安貝在日曆上畫一個圈,嘆了口氣——沒關係,自己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