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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蔑不已。但是現在,上天卻嚴厲地採取最無情的方式讓他在眾人之前懺悔自己曾犯下的過錯。向來意興風發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在痛失所愛的打擊下,脆弱哭泣宛如三歲幼兒。
「學長,不要這樣……」親眼目睹自己崇拜的學長涕泗縱橫的狼狽模樣,於心不忍的清原趕緊趨前勸慰傷心欲絕的衛泓武。
「走開!走開……不要碰我的秋篠!走開啊……」然而衛泓武毫不領情,只是一逕地嘶吼。
看著好友悲痛狂亂的樣子,中村強忍的眼淚不禁奪眶而出。突然間,一浚�G紅的鮮血自秋篠唇角緩緩滲出。
「松井……」中村驚駭地喃喃自語。一旁的救護人員發現,立刻趨前圍住衛泓武。
「請讓一讓!」強行將兩人分開,醫護人員立刻檢查秋篠的生命跡象。
「等一下!他又恢復了呼吸!有呼吸!」資深的男護士以手電筒測了一下秋篠的瞳孔,然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叫聲。
「天啊!快叫擔架!」
「快叫救護車待命!快點!」
《京大附屬病院》
衛泓武抱著出生以來第一次因為擔心而劇烈抽痛的胃部,目不轉睛地瞪著開刀房前閃著妖艷紅光的圓燈,偏執地害怕自己要是轉開目光就會再一次看到蓋在秋篠身上的白色。開刀房的大門開開闔闔不下十數次,等待室裡的家屬也陸陸續續地走得一個不剩。
已經又過了兩個鐘頭,但是開刀房的大門依舊洠в褘嶼o,同在一起的圭介跟清原都已經快受不了了,清原偷偷地跑到樓梯間,點了一根菸。這時,開刀房的大門開了。
「請問哪位是松井秋篠的家屬?」
聽到醫生的問話,衛泓武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往負面方向聯想,一下子緊張過度竟然發不出聲音,好不容易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單音:「欸……」
「病人體內出血,肝臟必須做部分切除,醫院必須要家屬您的簽名同意才能動手術。」即使勉強掩飾,護士平板的聲音裡還是透露出一絲緊張。
「什麼!」衛泓武跟圭介不約而同失聲大叫。
「因為出血一直止不住,如果不切除破裂處的話,病人將拖不過今晚。即使做了部分切除也得看術後的情形及他的體力是否撐的住,畢竟病人傷勢實在太嚴重了。」髮色花白的醫生盡量用湴椎目謖Z敘述肝臟切除的必要性。
「可是他住在山形的父母正在路上,現在聯絡不上啊!」清原著急地叫著。
「醫生,朋友代簽可以吧!秋篠必須要馬上開刀吧!我願意負責。」定定地注視著眼前能讓秋篠活命的醫生,衛泓武毫不遲疑地跪在他面前,語氣堅定地說著。
「請您一定要救秋篠!拜託您!拜託……」頭用力地咚咚咚磕在堅硬的地上,衛泓武大聲乞求著,圭介跟清原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被三個大男人這樣一跪,醫生眉間再度隆起成峰:「我們會盡力的。先生,請快起來。」說完,護士立刻將手術同意書遞給衛泓武。
看著簽名板上白紙黑字的「松井秋篠」,衛泓武頓時感覺手中的塑膠原子筆竟像百萬斤的鉛條那般地沉重。顫抖著在同意書上簽下「衛泓武」三個大字,衛泓武含在眼眶的熱淚終於潸然落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覺間窗外已從一片覷黑中泛出一層淡淡的魚肚白,相對的手術房外昨晚亮起的紅燈卻仍是淒艷異常。衛泓武三人徹夜未眠地守在手術房外,默默忍受漫長等待的無助與煎熬。瞧見昔日叱吒風雲驕傲不可一世的學長抱著身體畏縮在塑膠椅上的模樣,清原於心不忍地轉過頭去。
碰!
緊椋У氖中g房終於開門,寒冷的二月天裡魚貫而出的大夫們竟是人人渾身溼透。一看到綠色手術衣上的殷紅血跡,衛泓武只覺一陣冷顫從腳底浮起,耳中嗡嗡大響如雷,儘管醫生近在咫尺,開闔的雙唇說了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聽不到。
「請問松井……」雖說和好友仍在決裂中,圭介還是代替衛泓武提出了心中的疑懀А!�
「到目前為止暫時是保住了一條命。病人已被送到加護病房,現在還不能會客。請你們哪一位跟護士小姐去辦理住院。」醫生滿臉倦容卻仍打起精神解釋著。
只是這並不能安慰驚魂甫定的衛泓武,找回力氣的他衝上前拉住疲憊的身體,無暇顧及涕泗縱橫的狼狽自己:「請問,秋篠人呢?他還好嗎?」
看著拉住自己一臉無助的男人臉孔,就算是閱人無數的外科大夫還真有些不自在:「手術途中,病人一度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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