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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喚道:“您也喝點吧。”
賀丞蘊猛然睜開了眼睛緊緊盯著他,那樣直接的,甚至有點不敢置信的目光幾乎是惡狠狠地盯在葉蘇彥臉上。
葉蘇彥卻只是神態自若地將茶几上屬於賀丞蘊的那杯熱可可朝他推了推,微笑著又道:“雖然有點甜,但還是喝一點吧。或者您想吃點別的東西?”。
賀丞蘊又盯著葉蘇彥瞧了幾秒,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目光又恢復了清明,道:“不用了。”
他的聲音並沒有抖,可他卻覺得有點不自然,低聲咳了聲,又問道:“他們什麼時候來接我?”
賀丞蘊剛才當然沒有睡著。
沒有一個人能在剛剛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後還能安穩睡著,他只是想閉著眼睛,不去看葉蘇彥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而已。
葉蘇彥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道:“應該還要兩個小時。”
從飛機出事,到他們坐在這裡,抱著熱可可蓋著毛毯取暖,一共也不過半小時。
可是時間,卻彷彿經過了很久。
葉蘇彥垂下眼睛,翻看著手機裡的未接來電。在飛機上手機未開機的時候,有兩通季寒南打來的電話。
他想了想,還是按下回撥鍵給他打了回去。
電話沒有接通,冰冷的女聲機械地提醒著他:“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休息室裡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人來打擾他們,或許別人都想將時間和空間留給這兩個剛剛從死亡線上撿回一條命的人。
可明明是兩個才剛剛共同經歷了生死的人,卻好像沒什麼話可說。
什麼時候開始,他和賀丞蘊之間就一直只能是這樣的了?葉蘇彥有些無聊地想著。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葉蘇彥剛才隨手放在茶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季寒南打來的。
“喂。”葉蘇彥將毛毯掀開,站起來走到休息室的窗前接起了電話。
“葉蘇彥!”季寒南說得很快,夾雜著急促的呼吸,聽起來似乎剛剛跑過步,“你在哪裡?”
“C市的機場休息室,怎麼了?”葉蘇彥問道。
“怎麼了?你還問怎麼了?”季寒南的聲音明顯變得更加急促,他似乎又跑了起來,氣息更粗,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斷斷續續的,“哪個…
…休息室?……出來!”
葉蘇彥怔了怔,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依然開啟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青年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有些舊舊的牛仔褲,短短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溼,有些像刺蝟的刺一樣挺立在頭上。
他正重重地喘著氣四下張望,手機還緊緊貼在耳朵上,一邊不住口地問道:“人呢?你人呢?出來了嗎?”
“喂。”葉蘇彥沒有結束通話電話,只是有些好笑地站在休息室的門口衝那邊招了招手,道:“這裡!”
背對著他,還在四下張望的青年突然定住了腳步,一瞬間就連背脊都變得僵硬起來,卻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轉過身來。
“寒南。”葉蘇彥只好又出聲喚道。
這一下連賀丞蘊都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可他卻只看見明明也挺高大的青年,突然就像一隻衝著媽媽撒嬌的熊一樣,轉過身幾步就衝到了葉蘇彥的面前,猛地撲在他的身上。
葉蘇彥被他的衝力一衝,朝後面退了好幾步,整個人都貼在了牆上,才算穩住了身體。
“喂。”他有些好笑地伸手拍拍季寒南的肩膀,問道:“這是怎麼了?”
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了他的脖子上,青年滿是汗水的臉撒嬌一樣在他側臉上蹭了蹭,熱熱的氣息,夾雜著比氣息更灼熱的水緩緩滴落在了葉蘇彥的脖子上面。
他手一僵,原本放在季寒南肩膀上,想要將他推開的手只是鬆鬆地搭在他的肩上,連聲音都變得溫柔了:“寒南,怎麼了?”
“我以為……我以為……”季寒南悶悶的聲音從他脖子旁邊傳了出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說著將腦袋抬了起來,稍稍推開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的葉蘇彥,微微側過頭盯著葉蘇彥看了幾秒,然後輕輕的,但卻無比認真地吻在了葉蘇彥的唇角。
就當著寒著臉站在一旁,冷冷注視著這一切發生的賀丞蘊的面。
大概是因為離得太近,葉蘇彥無法從季寒南有些發紅的眼睛中看出什麼情緒。
他親吻他唇角的動作也十分笨拙,小心翼翼地彷彿眼前是個一碰就碎的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