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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頓的家族其實是比較傳統的。之所以全家人能對叔叔奧利弗的婚事和性取向接受得這麼平和,完全是因為這個叔叔還有很多更讓傳統家族驚世駭俗的舉動。不管怎麼說,卡頓想,快半百之年的叔叔奧利弗也算終於安定下來。從心裡來說,這個叔叔雖然在家裡是不折不扣的“焦點人物”,卻一直很討家裡小輩喜歡,卡頓就跟他關係很好,因而更加打從心底裡希望他幸福。
估計過不了多久,奧利弗叔叔熱情洋溢的婚禮邀請函就會寄過來吧。
卡頓笑了笑,結束了回憶,對把花遞過給自己的小姑娘點點頭,道了聲謝,就拿著花往於佑家走。
於佑這天卻是一大早就被松濤吵醒,硬被對方拉去釣魚。自從上次去了松濤的酒吧玩之後,這人在於佑面前,就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於佑雖然在沒睡飽的狀態下上了松濤的車,在車上睡了大概半個小時,來到一個位於青山綠水間的農家樂,反倒在山裡清新的空氣中清醒了。他跳下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松濤轉眼間也停好車走了過來。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這寧靜淡泊的愛好給驚到了?”松濤手裡還拎著看起來頗為專業的兩副釣具。
“還真是,”於佑早習慣了這傢伙給自己戴高帽子的模樣,也習慣性地逗回去,“我還以為您是整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晝伏夜出呢,沒想到居然還一大早到這鄉野間來垂釣,真是雅性啊。”
“於佑,你以前語文挺好吧?拐著彎兒損人還能帶出這麼一串兒成語。”
“再好也肯定比不上您這淡泊寧靜。”於佑笑著跟松濤走到一個天然形成的湖邊。太陽才剛出來不久,早風略有涼意,吹皺了乾淨的湖面。兩人在這樣的天氣和環境中,心情都很愉悅。
雖說是釣魚,弄好了餌,把釣鉤甩出去,擺好釣具,兩人坐下來在這樣愜意的山水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反而才成了正經事。松濤這個人,可能一開始給於佑的印象並不怎麼樣,富家子弟的做派,吊兒郎當的樣子沒個正形,不過真正接觸下來,會發現,這樣的人待自己不薄,也待別人友善,至少在相處的過程中,會讓人很輕鬆愉快。
這會兒松濤比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的於佑看起來要全神貫注得多。於佑本來想問他怎麼沒把葉揚叫過來,又想到今兒是週一,也就放假的自己和松濤有這閒情逸致跑來釣魚。來的比四周僅有的幾個退休老大爺還早。
其實,跟松濤熟悉了之後。於佑再遲鈍,也禁不住由於某些細節,有些疑惑松濤和葉揚的關係。不過於佑只把自己當成是個局外人,更何況他本身已經不再對感情之類的事情抱有什麼想法,當然也就不會主動去詢問什麼。只是,於佑懶洋洋地側過頭看著一邊笑著耍貧嘴的松濤,希望他能夠真的像自己表現的那麼快樂吧。很多事情,本來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在農家樂釣了一上午的魚,到了中午做飯的時候當然就要靠於佑來處理一上午垂釣的收穫了。新鮮的魚肉,最適合清蒸。於佑只加了蔥和姜,調了點醬料,松濤就吃得連呼美味。於佑當了這麼多年廚師,卻依舊對別人的誇獎沒有抵抗力。
又在農家樂逗留了半天,於佑想著還要回去幫金阿姨準備晚餐招待卡頓,就順便邀了松濤一起過去,松濤當然樂顛顛地答應了下來,還給金阿姨帶了兩條新鮮的大活魚。路上松濤又一臉八卦地提起卡頓的事情,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於佑根本不給他調侃的機會,反而直白地告訴他,人家是直是彎都只是朋友。那副看破紅塵俗世的模樣,讓松濤覺得於佑哪是什麼小廚師呀,簡直就是個小道長,不禁脫口而出,“於道長,他日得道,先來度我。”
金阿姨看於佑還帶了個朋友來吃飯,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不過卻對那兩條大活魚有些犯愁。今天本來是想做個從潮汕朋友那裡學來的正宗牛肉粥,再配上幾道開胃菜和小點心的,這兩條魚不好處理不說,好像也不怎麼適合加菜。還好松濤很有眼色,又眼尖,看到金阿姨空置在陽臺上的大瓷盆,直說先把魚養在那兒。兩條黑亮的魚本還在死亡線上掙扎,轉眼間優哉遊哉地遊在白底青花的瓷盆裡,倒是挺好看。松濤本來嘴甜,又主動在廚房給於佑和金阿姨打打下手,幾個人倒是說說笑笑聊得很開心。直到一聲門鈴響宣告客人來到,這頓看起來簡單卻很考驗功夫的晚餐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卡頓沒想到開門的是個看起來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的人。倒是松濤,一副自己就住在這裡的模樣,招呼卡頓進屋,還讓卡頓差點以為他是金阿姨的孩子。金阿姨見到卡頓送過來的花也很高興。她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