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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停,”於佑被松濤吵得頭暈,把人扒拉到一邊,往外走,“什麼叫剛確定了關係?你的想象力不要太豐富。”
“那你們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
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對於於佑,一開始出乎卡頓意料的“考慮考慮”,不如說是委婉的成分大於真的願意考慮的成分,從心裡來說,他一直還是對感情充滿了某些排斥的情緒,加上一個人過慣了日子,再來一個人讓自由已久的個人空間好像都會變得擁擠起來。這種奇怪的心理讓於佑有時候也覺得好笑,以前一直希望依賴一個人來填補那份生活的空白,到後來卻反而覺得自己的世界就是要無拘無束才來的自在舒服。所以卡頓離開的這段時間,於佑也沒有什麼想法,反而還希望卡頓因為這段時間獨自思考清楚,然後,就順其自然吧。
可憐卡頓在熱鬧的婚禮中跟著忙上忙下,空閒的時候還是會暗暗鬱悶為什麼在離開於佑回來之前,一切都好像停滯不動了一般,這使得之前的喜悅也彷彿煙消雲散。他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的擔憂,那就是他跟於佑的關係之後還有可能回到原點,不,連原點都不是了。
在看著奧利弗叔叔和他的伴侶在婚禮上親吻的時候,卡頓決定豁出去了。他在心想,於佑還真不愧被稱為於道長,如果妄圖循序漸進,那遲早一無所獲。鼓動卡頓不再瞻前顧後的,這回不是理性的分析,而是某種強烈的感情——他忍不住會去想念那個遠在異國的人,希望某個時候他可以在自己身邊。
葉揚也希望這個時候松濤能夠在自己身邊。他看著簡訊的內容,無非又是在於佑那裡待晚了就不回來之類的說辭。讓人又好氣又好笑。明知道對方在躲著自己,卻還覺得對方要不就是這個怪毛病自己也許還不能這麼稀罕,葉揚苦笑,對著這麼個祖宗,還真是有些束手無策。老話說,遠看青山跑死馬,松濤就像那青山,葉揚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可就是有那麼一步之遙,要跨越卻發現怎麼都走不到。
天氣一熱,滷味熟食也賣得更好,相對的,於佑的工作也更加繁重。每天晚上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家裡,身上那股滷水的味道還是久久不能消散,連帶著整個房間好像都變成了廚房。於佑本想與其先歇口氣不如直接去沖澡,洗掉這一身的味道,別讓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會動的鵝肝,卻在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後往陽臺走去。
金阿姨寄放在他家的茉莉都開花了。這些天忙,除了晚上匆匆澆水居然都沒留意到。於佑往陽臺走去,沒有開燈,卻也能看清楚那盆白茉莉的雅豔。他記憶中朦朦朧朧地出現了一個大露臺,灑滿陽光,蝴蝶飛舞,小金魚兒在露臺中的水池裡遊動,水池中的假山噴水,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的樣子,那裡,他記得,在很多的花裡邊,也有白茉莉——地點是他爺爺家的老房子,而時間已經久到他記不清更多具體的東西了。
於佑站在陽臺上,嗅著似有若無白茉莉的花香,心裡卻想到金阿姨把這盆花寄放在這兒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也沒有拿回去。金阿姨出門去了,不是旅遊,匆匆而去,聽老闆娘和那些街坊鄰居八卦說,好像是兒子要離婚——眾人說的平常,這個年頭,即使在這樣的小城,離婚也早已經不是什麼大事。於佑輕柔地捏捏茉莉的葉子,順著脈絡輕輕地捋。
進入六月,花城餐飲業的黃金時間段也開始了改變。這大多是因為,花城大小也算是個旅遊城市的緣故。跟著旅行團的當然就會忽略這樣的小飯館,不過那些熟門熟路的自駕遊旅客,自然有蒐集哪裡有美食的門道,像愛樂這樣的小飯館,也積攢起來了不少這樣的回頭客。今兒這一桌,就是典型,什麼好吃怎麼點,門兒清,跟老闆娘聊得也熟稔,“咦,老闆娘,不少新菜啊。”一個儘管戴著眼鏡卻也絲毫不顯斯文的男人插嘴道。
“是啊,都挺好吃的,你們看看。”
“來來,小陳,你看看喜歡吃什麼,這家還不錯的。”另一個女人把手裡的選單遞給身邊的年輕人,親暱地用手點了點他。
老闆娘這時看了看這個白白淨淨的“小陳”,似乎對周圍的人都有些不為所動,拿著選單好像拿著書稿,給人有點書生孤傲的感覺,“我沒來吃過,各位點就好。”
這個時候店裡已經來了好幾桌的客人,老闆娘等三人都忙得團團轉,等於佑剛端菜回來順手熄了爐子上燉鍋的火,感覺這一輪上菜□□已過,自己好歹可以歇息會兒了,就聽廚房門口有人叫自己,“於佑。”
聲音清清冷冷,是於佑不熟悉的,他回頭,看到一個人掀開門簾看著自己,“……陳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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