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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還在臺上耀動著激盪了全場人心的兩人都恍如置身局外,那個赤裸的男人甚至沒有理會身下的勃發,他神情平靜的穿上衣服提起工具箱,一言不發的走在高大的男人身邊並肩離開酒吧。
夏景行沒有錯過那個高大男人在離開前不顯眼地向卡座裡的那個男人輕輕頜首示意。
原來他們認識。
夏景行想。
酒吧裡重新放出音樂,歡快的鼓點卻喚不回之前的熱烈氣氛。夏景行還沉浸在渾身酥麻動彈不得的境地裡,直到卡座裡的那個男人站起身離開。面前的冷飲在桌上凝了一灘水,他喝乾杯裡的液體轉身走出門外。
夏景行沒有想到會再見面。
不同的城市,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環境,連心情都截然不同,相似的可能只有那個男人的著裝。這是婚宴。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近黑色的合身西裝,銀灰色暗紋的領帶,胸前配著同色系手帕。低調內斂的配色和衣著卻將在場所有男賓客襯成了身著工裝的保險銷售員——包括夏景行。
幸好他不是伴郎。夏景行見那個男人胸前並沒有禮賓胸花,又看了看站在遠處其貌不揚的新郎。
他站在宴會廳入口不遠處和別人說話,不時一笑,溫文的舉止顯出良好教養。他的一舉一動在滿場面目平常的人群中如此突出,看在夏景行眼裡覺得如沐春風。
入席後夏景行便再沒有見到他。原本其實也沒有相認的打算,夏景行早已把那晚的情景和心中小小希冀收到內心深處,何況那個男人不會記得他吧,那天在那樣吵雜而充滿激情的環境裡,有多少人能認出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只是,那人挺拔的背影如燈光下最出眾的影子,閉了眼仍殘留在腦海裡,成了一抹光,消不去,讓他念念不忘。
宴會結束後,夏景行沿著人少的邊廳離開,不期然半路又遇到那個男人,朝著相反的方向向夏景行直直走來。四目相對的瞬間那個男人明顯頓了頓,夏景行意外於對方居然真能認出自己來。迥然不同的環境下再次相遇,黑夜與白天的碰撞讓夏景行有點尷尬,他別開目光加快了腳步。
錯身而過時那個男人跨出半步刻意停在夏景行面前,直視著他。他並沒有比夏景行高出許多,但就那樣挺直的立在正前方,用一種巡視卻也沒有惡意的眼光一點一點打量,夏景行無來由的感覺到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無法忽視的來自強者的壓迫感。兩人間的距離明明不是貼身,卻彷彿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夏景行本能錯後半步,疑惑而防備地看著他。
只一瞬間,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男人放柔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便徑直離開,一言不發。
什麼意思,莫名其妙!
長那麼帥,暴殄天物!夏景行皺眉。
不可否認,那個男人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強烈印象。
夏景行是個律師,沈易律師事務所裡經濟類一把手沈老的嫡傳弟子。當年高考後陰差陽錯進了法律系,從此過上了暗無天日的日子。畢業後機緣巧合被沈老相中,之後沈老手把手帶了幾年,自此在備考、跑腿和打下手中陪著紛繁條文無休止地忙碌著,直至他逐漸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執業律師。而今民訴法都改法兩回了,夏景行已然坐上律所裡經濟類第二把交椅,帶著所裡的小嘍囉們忙活著。只是到了沈老面前,他依然是備受疼愛的未出師小弟子,永遠兼著沈老的助理,這也讓他更加忙碌。
夏景行高大陽剛,平白裡開朗有禮對誰臉上都帶著笑。他頭腦靈活反應機敏,在律所裡一向極有人緣,跟法院裡常碰面的法官、書記員也很熟絡,特別是年長的幾位法官,庭下對他很慈愛。
這天他剛收拾妥當捧著案卷夾從四庭出來,民庭的王庭樂呵呵朝他招手:“小夏,週五晚上有安排麼?我外甥女去年剛研究生畢業,這會兒正找律所打算學習學習,正好你們年輕人談得來,一起喝杯茶聊聊天?”
找律所是假,相親是真。王庭話還沒說完,夏景行心裡已瞭然。這種約會通常是不能推辭的,律師和法官的關係維持不易,他只能笑著答應下來。
夏景行只愛男人。
這種認知他早已接受,從最初內心彷徨無措到如今平靜無瀾,他早已學會平衡自己的衝動和慾望,選擇過一種清淨自律的生活。律師是個見慣紛爭與汙垢的職業,平日工作壓力大,律所裡單身律師不少,他在當中並不顯眼,雖偶爾寂寞,但更多更深的想法往往被充實的工作淹沒。對於自己的性取向他早已坦然,只是,坦然不等於願意逢人便解釋自己是少數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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