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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祠山搖頭:“進去了還得出來,還不如少走幾步路呢。”警衛不解,他也不解釋,就站在那裡悠閒地望著天空。果然沒過多久,便有一架白色的飛機轟隆隆地直飛過來。段祠山拍拍警衛的肩膀,“叫大夥收拾整齊點兒,準備接總統。”
一天之後,史瓦濟蘭首都撒裡的一傢俬人醫院。
VIP病房的豪華程度堪比五星級酒店。彼艾爾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整個人埋在雪白的被褥間,只有一張小巧的臉還露在外面。要不是那雙黑亮的眼睛,他簡直就和那片白色融為一體了。
他正盯著榮景笙看,眼裡滿是驚奇。
“我聽說你不太舒服,就過來看看你。”榮景笙抓著他的手笑說,“我還等著你好起來,我們再好好打他十天八天的。”
“哦,不是因為,那段,錄音麼……”
彼艾爾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榮景笙的笑容慢慢擴散開。
“已經沒關係了。”
彼艾爾眨眨眼。“談判,成功了。”榮景笙點頭:“是啊。可以和平很長一段時間了。以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朋友。”
“真好。”彼艾爾吐了口氣,合上眼。“錄音,是我。給他們,不怪我?”
榮景笙搖搖頭。
“我早就知道是你錄的。那時候你問了我爸爸的電話,沒過多久就決定放我們走。後來我聽說爸爸是和你們有秘密交易,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你是‘埃解’的一分子,換了是我,我也會想到用它來解除危機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不管怎麼說,我這條命都是靠你撿回來的。”
彼艾爾艱難地微笑。
“我困。”
榮景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睡吧。等你爸爸回來我再叫你。”
“你爸爸,愛你。”
“我知道。”
彼艾爾沉沉睡去,然而普圖沒有再回來。
此時,就在五公里外,普圖的車因為剎車失靈撞上了一輛大卡車。車上的人全部當場死亡。
警察的解釋是有人在剎車上動過手腳,但是動手的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彼艾爾一口氣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榮景笙俯身在他耳邊說:“你爸爸有急事回去了。我會陪著你。”
一個星期之後。
白輝氣喘吁吁地衝進榮啟元的辦公室。
“先生,有訊息了!剛剛查到在史瓦濟蘭,撒裡,卡博得醫院,景笙他的賬號給一個病人結了帳。那個病人,可以確信就是普圖的兒子彼艾爾。”
“嗯。”
“彼艾爾死了。景笙,好像是送他去火化了,之後的行蹤暫時沒有查到。”
“嗯。”
“先生……您沒事吧?”
榮啟元“啪”地合上手中的資料夾,“咱們出發吧。”
這是戰爭結束、國會重開的第一天。他們現在,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否決掉那個掀起了血雨腥風的“埃羅自治法案”。
榮啟元大步走在前面,白輝追在後面:“先生,不用擔心的,景笙現在應該還很安全,邵主任也加派了不少人去史瓦濟蘭,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榮啟元猛地站住,回頭靜靜地盯著白輝看。白輝險些撞到他身上。四目向接時,白輝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等他回來,我替您打他屁股。”白輝訕笑。
“不。不用找了。”榮啟元說。
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回來了又能怎麼樣?
那是他的兒子。他親生的兒子。曾經有過那樣羞恥的親密關係的兒子。為了他可以觸犯法律甚至冒險去死的兒子。
他要怎麼面對?
他不知道。
“走吧。”
走吧。天大地大,去哪裡都行。我只要知道你還好就夠了。
國會大廈外,車門緩緩的開啟,周圍的攝像頭像槍炮一樣對準了他。他在特工的保護下緩緩步下,站直身體,微笑著向每一個人揮手。
“星期八”首席記者評論道:“從那之後,他的笑容總是有點哀傷。”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專欄,愛我就收藏~
千里之外
當榮啟元窗外開出第一朵玫瑰的時候,月亮宮迎來了一位稀客。
吉朗公國的國王安禮。
安禮。三十五歲。十七歲登基,聖教徒。目前獨身。去世的王后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