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浠鰲�
“是獄警?”羅鎧在大街小巷間穿梭,好在對方可能不想引起大動靜,只有兩輛車,火力不是很猛。
易自恕想了想,否定了是獄警追擊的可能:“不可能,不是我看不起他們,但他們沒這麼快。最有可能的是‘鯰魚’發現他的人失去聯絡於是猜出出事了,派人在迅鹿伏擊我們。”他不屑地撇嘴,眼裡閃著怒火:“那個死老頭!”
不時有子彈擊中他們的車,好在沒有打中輪胎,不然他們恐怕在劫難逃。
兩把槍,幾十發子彈,用一發少一發。
易自恕向沒有玻璃的車窗探出身,開了三槍,一槍射中追擊車輛的擋風玻璃,駕駛室散開一團血花,之後那輛車開始失去控制撞向路邊的消防栓。
羅鎧聽到易自恕悶哼了聲,然後摔回座位,接著一股血腥味飄進他的鼻端。
他心一緊:“你受傷了?”
易自恕喘了一會兒,氣息平穩了才開口說話:“沒傷到要害,子彈卡在骨頭裡,出血量不大。”但該死的痛。
羅鎧聽到他冷靜的語調心中的浮躁不知怎麼壓下去了點,銳利的視線掃過後視鏡,開始發力甩脫身後的跟屁蟲。
不知道老天在幫他們還是在耍他們,前方路口突然緩緩降下路障,遠處火車鳴笛聲不絕,有列貨運列車正要從他們前方透過。
羅鎧神情冷峻:“抓緊。”
話音未落,他一下子將油門踩到底,衝破路障,易自恕看著幾乎就要撞上的火車頭捂著傷口臉色慘白,在最後驚險地透過路口並把後方車輛給甩掉的時候這才長長吁了口氣。
他們一口氣開出幾十公里,最後開到高速路上,看後面沒有追兵才安心將車停在路邊修整。
易自恕的傷口必須進行處理,並且取出子彈。但他們簡陋的只有一把監獄裡帶出來的匕首和一支車上找到的打火機,以及後備箱內找到的一堆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小毛巾。
羅鎧把毛巾捲了卷讓易自恕咬著。
易自恕往後讓了讓:“我忍得住。”
羅鎧沒把手移開,表情紋絲不動。
易自恕漂亮的臉上現在盡是灰塵和血漬,雙唇因為受傷而失去紅潤,冷汗佈滿額頭鬢角。
看羅鎧大有不咬就不幫他處理傷口的意思,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張嘴一口叼住毛巾,還差點咬到羅鎧的手指。
羅鎧將匕首放到打火機幼嫩的火苗上烤了片刻,這樣簡陋的消毒措施讓他有些不安,如果易自恕傷口感染了,他們甚至連消炎藥都沒有。
他一手按住易自恕的肩膀以防他亂動,一手握著匕首靠近那處傷口。
傷口有些猙獰,血肉模糊的,當然,任何槍傷都不會好看。羅鎧也受過很多次槍傷,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他為那些傷疤感到驕傲,但一想到易自恕身上也會留下這麼一個醜陋的傷痕,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內疚,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手下的動作儘可能地輕柔,當刀尖碰觸到傷口的瞬間,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肌肉的緊繃。
“放鬆。”他將另一隻手移到對方的脖頸後,按揉著讓對方不要這麼緊張。
這方法很奏效,易自恕在他的按揉下舒服地眯了眯眼,漸漸松下防備。羅鎧看準時機,手下動作快速果斷,幾乎在易自恕感到劇痛的下一秒,一顆黑色的混著血肉的金屬彈頭就被從他身體裡挖了出來。
易自恕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疼痛使他不自覺地咬緊了口中的毛巾,冷汗順著他的鬢角滑落到下巴,一滴滴砸到地上,形成一個個深色的小點。
羅鎧的手法很好,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就挖出了子彈,雖然痛了點,那都是一時的。
“這只是暫時的處理,如果我們夠順利,兩天後能到你說的那個地方,那裡有人接應你嗎?”
易自恕點點頭,點完才發現自己還咬著毛巾,連忙呸呸兩下吐出來。
“有,林洋在那裡接應我。”他盯著羅鎧認真替他包紮傷口的側臉,英俊而堅毅,突然衝口而出:“有人在等著你回去嗎?”
羅鎧連眼都沒抬一下,手上動作不停,利落地打了個結:“沒有,我父母過世了。”
易自恕一愣,隨後因為他用力勒緊毛巾的動作扯動了傷口而小小哼了聲:“唔……抱歉。”
羅鎧搖搖頭表示不在意,他收起匕首,鞋底碾了幾下將地上的血跡碾去。
“我也是。”
羅鎧抬起頭,然後易自恕看著他又說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