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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阮富山瞧得哈哈大笑,還招呼阮陌臣來看:“陌臣,你快來看看這隻鸚鵡,我今天剛叫人買來的,毛色漂亮,就是還不會說話,我得好好教教它。”
阮陌臣不以為然,他可沒心情看一隻鳥,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雪茄:“爸爸,今天我得到了一個訊息。”
阮富山只顧逗鳥,沒有聽到兒子說什麼,還嘻嘻哈哈的笑著:“這是給韶矽買的,他上學去了還沒回來呢,我一會兒得把這隻鳥悄悄放在他的臥室裡,給他個驚喜。”
阮陌臣見父親心不在焉的,還一心掛念江韶矽,頓時皺起了眉頭:“爸爸,你倒是還有閒心。”
阮富山把鳥籠遞到周佟手裡吩咐道:“掛到五少爺的房間去,選的地方要醒目一些,他推門就能瞧見。”
爾後又和阮陌臣並肩坐在一起:“你不是還在廠裡麼,怎麼突然間趕回來了。”
阮陌臣熄了雪茄,正色道:“聽說胡萬七打過來了。”
阮富山忽然間聽到這樣一個人名,產生一種陌生感,思索片刻,又猛然醒悟過來:“那個丘八!”
隨即嗤笑一聲,很是不屑一顧:“雜牌軍,哼。”
阮陌臣沒有和父親扯那些有的沒的,直奔重點:“這支雜牌軍來勢洶洶啊,聽說已經派人進城看了地形,要設立司令部。他們這些人帶著槍,打到一個地方就要佔山為王,我看有些人可坐不住了,王學季連同沈琴維等人都紛紛示好,爸爸,眼下單單自保是不成了。”
阮富山摸著自己的翡翠戒指眯起了眼睛,他倒不急於跟進,兒子的話有道理,可也不全對,他活了大半輩子,盧京城的戰亂又不是頭一次,這些雜牌軍往往沒個定性,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目前還犯不上傾盡財力的巴結,他自有打算:“杜靖棠那邊有動靜麼。”
阮陌臣搖了搖頭:“暫時沒有聽說。”
阮富山從鼻孔裡哼笑一聲,拍了拍阮陌臣的肩膀:“孩子啊,你還是年輕,辦事不要毛躁。”
阮陌臣有點摸不著頭腦:“這話怎麼說。”
阮富山揮了揮手屏退了下人,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這外來勢力進城,你想誰會第一個不答應?不是當地政府,也不是富甲豪紳,而是杜靖棠他這股黑勢力,在同一個碗裡搶同一口飯,你願意分給別人麼。陌臣,我們先按兵不動,瞧瞧杜靖棠的反應,再做決定也不遲。這每一步,你都要權衡好了再下腳。”
阮陌臣得了父親的授意,便頓覺安心不少,他又與阮富山談了幾樁生意上的事,話又要說到山窮水盡之時,阮富山學聰明瞭,他知道跟阮陌臣說不出其他東西,便自覺的起身要上樓去瞧鸚鵡。
哪知阮陌臣破天荒的開了話題:“爸爸,那個江…五弟就讓你這麼喜歡麼。”
阮富山大感意外,他重又坐了回來,與阮陌臣開起玩笑來:“你長得人高馬大的,韶矽可比你可愛多了,你說我喜歡不喜歡。”
阮陌臣重新點了一支雪茄,不冷不淡的問道:“那是把他當兔爺供著,還是當兒子培養?”
阮富山是極不愛聽這樣的話,可他難得能和大兒子這樣交流,捨不得發火:“當然是養兒子啦,韶矽這孩子可比你們幾個都懂事,睡覺之前還能來跟我道聲晚安,你們哥兒幾個誰做到了。”
阮陌臣沒了言語,只得默默抽菸,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阮富山瞧見他又是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頓時洩了氣,雙手一攤:“沒話說我就上樓看鸚鵡去啦。”
胡萬七五十多歲,生得也是心寬體胖,只是較之阮富山,他胖得壯實。面板黝黑,嗓門也大,說起話來甚是豪邁沖天,活脫脫的一介武夫。
這時他躺在木板床上用力的怒吼:“唐小五!你滾哪兒去了!再不來我帶兵抄你老家!”
喊了半天也沒見個人,胡萬七罵罵咧咧的閉上了眼睛:“他祖宗的!看老子不扒你一層皮!”
這時,軍帳被人撩開,胡萬七以為是自己的勤務兵唐小五來了,睜眼就要罵,哪知瞧見一個瘦高英俊的少年端著藥碗進來了:“司令,您的藥。”
胡萬七掙扎著坐了起來,他仔細的瞧了瞧少年,瞬時樂了:“你不就是前幾天和我的副官打架的那個小兔崽子麼。”
少年十分英俊,瘦高結實的身材,穿著土黃色的軍裝,可是那褲子短了一截,看上去很是滑稽,胡萬七樂呵呵的說道:“你這穿法,怎麼不領一套合身的?”
少年微微一笑:“隨便領的,不敢挑。張副官不計前嫌收留了我,我已經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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