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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輕聲關了門,走了。
賀子揚從夢遊似的心緒裡勉強回神,覺得賀子漠詭異得讓他感到不安,這人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別有所圖,可他真的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還有什麼可圖的呢?
一晚上都在男人給的溫柔和折磨中沉浮,賀子揚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裡的賀子漠面容模糊,聲音也時隱時現,他一直追著那人的影子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一棵巨大的槐樹下,男人終於停住腳步,他追上去,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叫他,那人背對著自己站立了很久,終於緩緩轉身,賀子揚感到心跳在那一瞬間驀然停止,那張熟悉的面孔竟然消失不見,五官一片空白,唯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從那人的臉上開始放大,再放大,最後生生把男人捲進黑洞裡,連同周圍的一切,一剎那全被吸了進去。
賀子揚驚得猛然睜開眼睛,伸手摸了一腦袋冷汗,他呼吸急促地瞪著天花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夢。這個夢太詭異,讓他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腦子裡一團亂麻,心裡很慌。
天還沒亮,屋子裡寂靜無聲,賀子揚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受傷的胳膊疼得火燒火燎,他皺眉忍著,在床上滾了兩圈睡不著,便單腳蹦著起床,廢了好大力氣才爬下床蹦到了門口。他想去洗手間沖涼,胳膊實在燙得難受,可還沒等開啟門,就聽到一個輕微的開門聲,像是賀子漠屋子的方向。也不知怎的,他忽然就做賊似的推開一個門縫,偷偷摸摸地從門縫裡往外瞅,果然看到賀子漠起了床,穿著睡衣往洗手間走。
前幾天一直沒注意,賀子揚這才發現不對勁,賀子漠以前從不穿睡衣的,他總覺得那男人沒安全感,總是要把自己武裝起來,從來都是穿著衣服睡覺,在家裡也從來不是這麼休閒安適的模樣。
一旦懷疑起來,一切看著都開始不對勁了,他細細地想,從門縫裡看到洗手間鏡子裡倒映的賀子漠的身影,那人總是先洗臉後刷牙,可賀子揚驚疑地發現,眼前人竟然先擠了牙膏,很自然的習慣動作,然後慢慢刷完牙了,才開始洗臉。
賀子揚感到心臟忽然跳得很快,突突突機關槍似的在心口亂蹦,他嚥了口唾沫,目光緊緊盯著對方,看到他收拾完自己就去廚房開始倒騰吃的,這再次讓賀子揚想起來,曾經的賀子漠是從來不下廚的,一個三十年沒碰過柴米油鹽的男人,會突然做出那麼好吃的飯菜麼?
賀子揚覺得自己的思維向一個詭異的方向狂奔而去,他越想越驚駭,抖著手慢慢把門推回去。昨晚的夢又浮現在腦海裡,他說不清楚那代表什麼,可直覺告訴他,現在的賀子漠很不正常,難道……難道是自己把他的腦子撞壞了?
賀子揚回過神兒來,覺得這個解釋似乎行得通,他猶猶豫豫地又推開門,卻看到賀子漠正好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他嚇了一跳,趕忙把門推上轉身往床上衝,腳下卻一個趔趄,撲通一聲坐倒在地。門外的腳步一頓,然後急急地走過來,還沒等賀子揚爬起來,就見門被拉開,賀子漠高大的身影籠罩著自己,立刻蹲下…身把他拉起來,“怎麼摔了?疼不疼?”
語氣裡的關切顯而易見,賀子揚又愣了,十分複雜地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難道真的把他的腦袋撞壞了?不、不對……腦子壞了,習慣會變麼?那麼多小習慣,怎麼會全都不一樣了呢?
賀子揚越想越亂,連雲修跟他說什麼都沒聽進去,他恍惚了半天,回過神時已經被對方拉到了洗手間,胳膊上清涼的水流讓他激靈了一下,雲修像是感覺到他胳膊上滾燙的熱度,拉著他到水龍頭底下衝涼,男人微微皺著眉,手指上的動作很輕,看著他通紅手臂的眸子像是很擔憂似的,“怎麼這麼燙……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好不好?”
這種帶著徵詢的口吻讓賀子揚更是煩亂,他勉強壓下心裡的驚疑不定,不耐煩似的說道,“不去。”
雲修對他的倔脾氣也見怪不怪了,只好給他衝了一會兒水,又塗好藥膏,把人拉到餐廳,“那我晚上請一個醫生過來給你看看,你今天在家好好待著,最好不要出門,嗯?”
賀子揚皺著眉,沒搭理他。
雲修也沒指望他回答,盛了早餐端到他面前便自顧自吃了。吃完飯,又囑咐了一些,他留了點現金便拿上包出門了,賀子揚端了半天的臉色總算鬆垮下來,趕忙一跳一跳地跳到窗前,親眼看他走遠了才心事重重地倚靠在牆壁上。
其實仔細想想,真的很不正常。賀子漠為什麼會留下自己呢?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活著,對那男人是個莫大的威脅,可那人不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