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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後來救護車來了,是助理打的電話。
那個人被擔架抬起,擔架過去的地方,滴滿了血。
周木腿都軟了。或者說,他全身都在發軟。那是極度的恐懼所造成的。他像被遺棄了一樣,倉惶無助。
周胤城終於看了他一眼。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兇狠的周胤城,像是被逼到絕路的困獸,只想狠狠地在自己敵人脖子上咬上一口。
左臉被狠狠地掌摑,臉被打得偏向一邊,嘴角傳來尖銳的痛,已經是撕裂了。與臉頰上由麻木變得腫脹的痛交相刺激著痛覺神經。左耳劇烈地轟鳴。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失聰了。整個腦袋都是木的。
像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扎著自己的耳朵,嗡嗡嗡地轟鳴聲,自左耳開始,像要戳穿自己的整個大腦。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終於聽到周胤城的一句話。
只這一句話,就讓自己通體冰涼。
“錦墨要是有什麼事,我就讓你陪葬。”
周木緩慢地偏過頭,像是電影慢鏡頭一樣,偏了過去。他看著周胤城,像是第一次看見他一樣,用全然陌生的目光看著他。
周胤城已經失控了。他全然不顧自己的精英形象,怒罵著就要撲過來。那眼神像要把自己撕成兩半。
周木真的覺得他很陌生。
就在這天早上,他還在溫柔笑著跟自己說再見。自己幫他打好領帶,他就在自己側臉上親了一口。周木問他今天會不會回來吃晚飯,他說會,然後還一臉滿意地說自己的廚藝那麼好肯定要好好嚐嚐。
然後他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滿面猙獰,如果不是助理在一旁死死地拉著他,恐怕他已經把自己打倒在地。
後來他就像一個被操縱的木偶一樣,全然不知自己怎麼到的醫院。他的腦袋都是木的,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外界的情況。他的反應遲鈍得要死,像是已經呆傻了一樣。
急診室裡醫生走了出來,說要輸血。血型跟他的一樣。
醫生說沒事,血庫裡有的是這種血型。
卻被周胤城搶過了話頭。
他說,血庫裡的血怎麼可以給我兒子?要是染病了怎麼辦?
他扯過自己,對醫生說,抽他的。
周木已經沒有反抗了。他任他們擺弄,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其實他想問,周胤城,我也是你兒子。我是你養子,你忘了嗎?周胤城,你的血型也是這個,為什麼你自己不去?
最後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只是沉默著看著血液從自己身體裡抽離,裝滿了針管。
生命力也一起抽走了吧,不然自己怎麼這麼想睡去?這是個噩夢吧?其實是做夢對吧?他來錯了地方,醒來周胤城依然會對他很好的,對吧?
對吧?
第8章 第八章
醒來時是在病房裡,旁邊幫忙調整輸液瓶速率的護士告訴周木,他暈倒了,是被雨淋得生了病,發了高燒。
難怪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根本抬不起來。難怪嗓子幹得快要冒煙。
他扯開自己手上的袖子,上面的針孔還殘留著,像在嘲笑他自欺欺人的所謂“做夢”。
他張開嘴,問那個年輕的女護士,有沒有水。
喉嚨乾啞得說不出話來,話一出口就變得破碎。
“水。”他說。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護士小姐湊過來問他。
“水。”他重複了一遍,努力把字念清楚。
“你要喝水嗎?”那小護士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走過去就準備給他倒水喝。床頭不遠處就有茶水和杯子。
門卻被一把推開。
周胤城凶神一樣地出現在門口。
小護士被嚇了一跳,周木在被子裡的身體驟然一僵。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小護士條件反射地問道,她正好就擋在了兩人中間。
周胤城一把把她推開。
那護士最多就是個剛畢業的,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就開始說道了起來。卻被門外的人一把拖了出去。那外面的,是周胤城的保鏢。有錢人就愛拿這些充門面。
病房的門被轟的關上。
咔。被反鎖的聲音。
周木往後退了退。腦袋撞到床頭髮出很響的一聲。
周胤城的臉,本來是很英俊的一張臉,生生被怒氣弄得十分扭曲。
周木還想再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