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感覺,他信任池寒秋。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賓士,車內靜得有些怕人,三人的耳邊只有風呼嘯的聲音。池寒秋知道,無論此刻他說什麼,段譽只有心急如焚一種感情,除非他聽到他父親安然無恙的訊息。
“我爸得了尿毒症。”段譽幽幽地說,眼睛還是看著窗外,“一直靠透析活到現在。”
難怪他得拼命賺錢,透析一次的花費是不菲的。
金錢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了池寒秋臉上的擔憂和……憐惜。冷漠如池寒秋,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坐在他旁邊的男子,究竟有怎樣的魔力?
“他們說,除了換腎,沒有其他活路。”段譽空洞地說著話,“可是,他那樣的人,沒有資格換腎。”
因為他是個罪犯。
“我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越是無聲無息的傷痕,越是令人痛徹心扉。
趕到L市市立中心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了。等到的是不好不壞的訊息,段譽的父親正在接受手術,情況不明,但至少不會立即送命。
段譽就那麼痴痴地守在手術室的門外,懷裡揣著他空空如也的錢袋子。
“池寒秋,山風的電話。”金錢喜歡叫許晟嵐山風,倆人在孤兒院的時候就開始這麼叫了。
“池?”
“給我拿二十五萬來,急用。還有手機充電器。”
“行啊。”
“把你家金錢接回去,不然他回去該玩漂移了。”
“他開得車?”
“啊…”
“死小子,看我不削他。”
“這次多虧了他。”池寒秋掛上電話,把手機還給了金錢。
許晟嵐是上午八點把錢送到的,池寒秋將手術剩餘應付的欠款結清後,便一心陪在段譽的身邊。
許晟嵐帶著金錢走的時候,金錢是這麼說的:“沒想到池寒秋還能有人類的表情。”
“啥意思?”許晟嵐不解。
“我以為,他媽媽死了以後,他也跟著死了。”
“你小子不想活了?敢提他媽媽?”
“現在不挺好?”
“啥?”
“你呆子啊?那個段譽不是讓他又活過來了。”
許晟嵐只要看到金錢,那是肯定變成呆子的。
手術是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結束的,在那之前,池寒秋和段譽兩人就這麼不吃不喝地守了足足七小時。
所幸,手術的結果不錯,撿回一條命。只是,尚未度過危險期。
段譽坐在父親的病床前,看著戴著呼吸器的老夫,潸然淚下,“爸爸,一定要活下去。”
池寒秋就站在一邊,看著病床上那個瘦得只剩下殘骨的老人。或許是老人太瘦了,氣色太差了,在池寒秋看來,段譽長得與父親不同。段譽長著一張樂觀的臉,卻有一顆歷經滄桑的心。
段父的生命力很強,用了三天就脫離了危險期,接下來又是漫長的透析治療。
看著甦醒的老父垂手頓足地對兒子說,自己應該死了的好,再回頭看看孝順的兒子喜極而泣地說,父親死了自己也沒有生活下去的意義了,池寒秋突然覺得,人間還是有溫情的。
給段譽買來了晚飯,池寒秋說:“你再陪你爸爸幾天吧,我先回去了。”
“誒呀!”段譽突然驚叫一聲,嘴裡的飯噴了一地,飯盒差點打翻。
“又怎麼?”
“我忘了請假了。”
“早給你請好了,等你這個傻瓜想起來,咱倆工作都得給弄丟了。”
“嘿嘿,池寒秋,謝謝你。”
“不用謝,我走了。”說著,池寒秋轉身就離開了。
走出醫院大門,池寒秋拿起電話打給許晟嵐,“來接我。”
“哪兒呢?”
“L市市立中心醫院。”
“還杵那兒呢?”
“別廢話。”
“沒空!我正忙著呢。”
池寒秋有點堅持不住了,“快掛了,身上的傷感染了。”這回,他是真的發燒了,身上的傷口也疼的厲害,許是感染了。
“不是在醫院裡嗎?”
“來是不來?”
“來,來,池大老闆!”
掛了電話,池寒秋推了推眼鏡,段譽,今次讓我如此狼狽,一定要你好好補償我。
段譽在醫院陪了父親一週,直到段父情況徹底穩定了,才願意安心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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