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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有點兒管不住舌頭,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臉頰從剛剛的通紅變為薄紅,眼角唇邊都微微泛著水色。
眼前的男人盯著他看了幾秒,嘴角溫和的微笑再收不住,反而越揚越高。
“你祝福我一個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麼?還有,李小先生剛剛說的話可還算數?”
這人的微笑漸漸加深,李牧眯起眼睛,剛剛預轉平靜的心情再一次被他雷到。他長大嘴巴,完全失去判斷和思考的能力,連溫薇雅過來拉他都沒反應。
“爸,他怎麼啦?”溫薇雅第一次見李牧這副樣子,簡直像是個迷路的小孩子,迷迷糊糊傻傻呆呆,別人勾勾手指就能將他騙走。
溫先生聳聳肩,而後帶著縱容的笑意看著自己女兒,並沒回答她的問題:“你們把秦小姐送到哪裡去了?我怎麼從頭至尾沒有找到她?”
溫薇雅也是一怔,整個宴會沒看到女主角,連她也覺得奇怪,以為是爸爸為了保護她這位未來的小媽把人藏了起來,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是她自己想的太多。
她看著自己這位父親丟了訂婚妻子也不見一點兒焦急和緊張,反而願意和她在這兒跟自己朋友寒暄,那麼在爸爸心裡,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溫薇雅索性將錯就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驕縱的語氣裡滿是惡意:“我拿了五百萬給她,你跟她在一起三個星期就閃婚,誰知道是不是被她騙。”
說到一半她還可以看了看她爸爸的表情,見他的表情似乎沒那麼生氣和惱怒,就有恃無恐地接著往下說。
“總之我不喜歡她,溫揚也不喜歡她,這位秦小姐除了胸脯大一點臉上擦的粉多一點恐怕就剩下她那張發嗲的嘴……”
大小姐這張嘴可夠毒的,李牧覺著自個兒今天從一個張口結舌到另外一個張口結舌簡直不需要轉換。
溫薇雅的話說的毫無顧忌而且大膽,而在李牧感覺,她胸中似乎並無那麼多強烈的不滿,她發洩的像是另外一種東西,這種東西他看不清,不過想必也得到了他爸爸的縱容。
終於,溫薇雅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在它繼續變惡劣之前被溫先生截住。他收起一貫溫和的微笑,微微蹙起眉來。
李牧將這一瞬看在眼裡,猛然間像被攫住了心臟,小心翼翼不敢喘氣。
原來這位溫先生並不是沒有威嚴,而是過於內斂。他大概習慣於對身邊的一切都溫和而縱容,而此時作為一個父親,他微微皺起眉頭向溫薇雅表達自己的不滿。而當他稍稍將自己的威嚴放出一點兒的時候,他的表情和動作都不消多說,舉手投足帶有最好的效果,或如大石壓過來,竟然也是如此讓人心驚。
“爸爸……”溫薇雅咬著唇站在男人面前,顯然此時在自己爸爸面前也不敢忤逆。
男人突然回頭看了李牧一眼,他不微笑的時候面色冷漠,李牧安靜地看著他,等他說話,哪知他又回過頭去看著溫薇雅,微微露出一點笑意。
“薇雅,不要胡說。”他口氣極淡,帶了點兒輕輕的斥責。隨後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嘆了口氣說:“我去找她,如果宴會結束之前她還沒回來,那就算了吧。”
“爸爸!”
李牧還沒搞明白意思,就看見溫薇雅瞬間興奮起來,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爸爸,嘴角喜不自禁地一勾,儼然一副得逞了的笑意。
李牧嘆口氣,覺得溫薇雅這位大小姐從小到大大概都沒遭遇過什麼挫折,哪怕不想自己爸爸結婚,就這麼撒撒嬌任性一把,他爸爸就能捨棄瞭如花美眷來哄女兒。
這讓李牧突然想起自己家老媽,再腦補一下自己站在李媽面前委委屈屈一副要泣不泣的模樣就心底發寒。這幅樣子溫薇雅做起來毫不做作,反而叫人心疼寵溺,而如果他自己來做就是兩個字,噁心。
不過幸好他媽/的男朋友對於他來說印象不錯,李牧沒有不理解溫薇雅為何一定要阻止自己父親結婚。現實一點,就拿他們家來說,李媽結婚就是追求後半生幸福,而這位溫先生娶妻,則是斷送了繼承者,譬如溫薇雅等人本無懸念的“幸福”。
“李小先生?”李牧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耳邊卻突然傳來那位溫先生的聲音,聽著尾調上揚似乎還喊了不止一聲。
“嗯?”李牧微微側耳,做出注意傾聽的模樣,既然已經知道人家是上等人,而且又是長輩,當然得做出一副應有的樣子來。
溫先生衝他笑了笑,初見那般溫和儒雅的笑意:“我代溫雅邀請你今晚到我家來做客。”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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