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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洛保護我,我也想保護裘洛。
重新掌權的第一天,我就把強制帶回我和之前嘲笑我的那幾個人重懲了一遍。秦生為我擺了接風宴,抽著雪茄,笑贊這才是我的本性。我頭上纏著紗布,低低的笑了笑,喝酒如水,嘔吐不止,頭痛欲裂。
那些讚美於我而言,更像是將我重新拉回地獄的手,絕望和痛苦蔓延,醉後我恍惚看到裘洛離我越來越遠的身影,對我的所作所為厭惡唾棄,原本近在眼前的正常生活,化為泡沫消失不見。
清醒時看到鏡中的自己。
臉色蒼白,弱削纖細,頭上白色紗布像是一道輓歌。秦生讓我早日拿掉它,認為它不吉利。而我卻只有在感受到這道疤的時候,才會覺得裘洛還跟我在一起。只是還能保留多久呢?傷口會癒合,疤會消散,紗布終究會拿掉……
我又做起了老本行,盤局策劃,陷害對手和那些看我不順眼的人。“黑蛇迴歸”這個訊息,把一堆人嚇得屁滾尿流。跟秦生競爭的勢力安分了不少,秦生哈哈大笑,非常得意。他拍著我的背,說我天生適合做這行,演戲唱歌簡直糟蹋了我。
我跟著笑,只是笑得麻木。以前是懷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為了再見到裘洛什麼都肯幹。而現在每次做完這些,只有忍不住的自我厭惡,和對這個地方厭惡。
秦生似乎對於我會選擇繼續混娛樂圈特別無法理解,經常陰冷而諷刺的笑道:“終究不過是戲子。趕緊把無聊的白日夢扔掉,這裡該有的,只是野心。”
他說得並無道理,在秦生身邊,我只看得到利益權勢。跟裘洛在一起,我才有未來這個東西。
也許是生活環境的不同,裘洛少年時期就是個特別喜歡把夢想掛在嘴邊的人。開始總對他嗤之以鼻,甚至不勝其煩。練完舞累得攤在地上不想說話,只有他會爬到我身邊,給我說“阿永,老師說我們進步的好快!我好開心!”為了積累演出經驗而到處爭取伴舞,三天兩頭跑到生病,回來還捂著被子傻樂“今天竟然被一個粉絲要了簽名!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是不是?”久而久之,我竟然也對未來越來越期待。
越是深刻,越是想念。裘洛這傻子,現在怎麼樣了?
一邊這樣想著,旁邊的電視機螢幕上,正在插播娛樂快訊。女主持說,裘洛取消了全球巡演演唱會,引發歌迷贊助商合作伙伴大為不滿。按照合同,裘洛要賠償高達八位數的違約金。鏡頭一閃,大批媒體記者長槍短炮圍攻裘洛,“為什麼決定取消全球巡演?”“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嗎?”“據說你現在推了一切工作,是這樣嗎?”記者們洶湧的提問像潮水湧向裘洛。
而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眶就紅了。
鏡頭裡面的那個人還是那個注意形象,光鮮帥氣的裘洛麼?瘦削邋遢,鬍子不剃,頭髮亂糟糟的。一雙眼睛滿是深深的血絲,就像從沒有睡著過的重度失眠者一樣。他額間多了幾道皺紋,沒有表情時,眉間也是皺起的,壓抑著濃濃的悲傷、怒火,以及擔憂……
記者們爭先恐後的問著,而他只是面無表情,避開一個個鏡頭。
見我有些分神,秦生目光一掃。我心一驚,趕緊麻木的看向其他地方。秦生瞧了瞧電視,右手拿著雪茄,哼笑,“他就是你那個什麼搭檔?好像還挺有名氣。”
我不言不語,垂下眼簾。
“要不要把他也拉進來?說不定他也適合做這行。”秦生猛的抬起我的下巴,盯住我的眼睛,“喲?我看了什麼,一閃而過的憤怒?哈哈。”
我雙手暗暗握成拳。
“我還以為你對誰都不在乎?就算是你爹,你也任由我們砍下他一隻手,才答應替他還債。是擔心他會繼續賭吧。你真是狠心呢。”
秦生抽著雪茄,仰著頭,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你說,要是這件事告訴裘洛,他會怎麼看你?你這麼殘忍,肯定會被厭惡吧。”
我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下,淡淡說。
“秦先生,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退下了。”
我神情冷靜,一步一步走向門外,地面上格紋大理石,彷彿一個個牢籠,讓人不得翻身。而背後那道深沉而殘酷的視線一直盯著我。
“老大老大,有人硬闖別墅!”有手下突然擦身而過。
“丟出去。”秦生皺了皺眉,不耐煩道,“這點小事需要彙報?”
“但是……對方好像是大明星。經常在電視上出現。我們都快把他手腳打斷了,他還一個勁、一個勁……”那人偷偷瞥了瞥我,我眼皮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