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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富家子弟就是這樣,在外面鬧無所謂,只要不出格,總有人拿錢與他們消災。但若是一旦鬧上了頭版頭條,牽扯到家族的名聲,那他們就吃不消了。在其他人坐立不安的情況下,唐亦軒終於站了起來。剩下的人將女孩往沙發上一丟,跟著離開。
跟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唐亦軒食指點點我,臉上似笑非笑,我知道他在說,“這筆賬,我記住了。”
“你還是沒變……”等那些人徹底離開之後,裘洛才正眼看我。
“阿洛。”我喊出他的名字。
然後下一刻,他眼底冷光一閃。他的拇指和食指,用力鉗住我的下巴,像是對待仇人一樣,力道不斷加大。我甚至感覺到了痛。
裘洛狠狠捏我的下巴,嘴唇勾起一抹冷酷且蔑視的輕笑,“——依舊是滿嘴的謊言!秦、永。你知道我有多麼恨你?”他貼近我的耳邊說道。最後一句話,像是從他齒縫中迸出來一樣。
我眼前一片恍惚……
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聽見裘洛喊我的名字。兩年,三年,四年?
在那些夢醒時分的日子,回想起年少光芒四射的模樣,偶爾也會感慨。
在演唱會上動感的熱舞揮灑汗水的我們,在鎂光燈下拿著麥克風心裡毫無畏懼的我們,那樣的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每每回憶起來,耀目得自己都恍惚不已……
那時每當表演結束,裘洛會興奮得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擁抱後,裘洛會猛灌幾口礦泉水,接著故意耍帥,將水珠飛得到處都是……助理要給他擦乾。裘洛會躲閃著大叫:“阿永呢,讓我們家阿永來給我擦頭髮!”
助理每到此時都會無奈地看著我。於是我只好笑笑接過毛巾,板起臉朝裘洛道:“給我過來。”四處亂跳亂竄的裘洛笑嘻嘻地跑來,臉上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後低下頭讓我好用毛巾擦乾他的頭髮。
那是我和裘洛十幾歲的時光……跟我們現在各自的樣子截然不同。
那時,他叫我“我們家的阿永”。
現在,他對我說,“秦、永。你知道我有多麼恨你。”
因為違背和他的契約,在事業巔峰時選擇退出組合單飛的人,是我。
所以這其中的落差與滋味,當然是由我來承受。
我垂下眼簾,推開裘洛鉗住我下巴的手,“不管怎樣,今天謝謝了。”
裘洛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又像是還不夠解恨,又像是對我的反應很不敢相信。但最終他還是冷冷地一哼,生硬地開口:“這女孩到底要怎麼辦。”
我朝Waiter點頭示意一下。一直在旁註視著這一切的服務生立刻過來了。現在唐亦軒那群人不在,他們也不用再顧及了。我給了他一些錢,指了指那女孩,“把她送回去。”
對方從善如流地答應。
見我處理完這件事後,裘洛只是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要走人。好像無論我做什麼,裘洛都不會滿意。我跟著他往前邁了兩步,結果一下子踉蹌,幾乎快要撞到他。裘洛眼疾手快地將我一扶,隨即又立刻收手,臉上的眉毛豎起,幾乎有些惱怒:“你在幹什麼!”
“剛剛灌酒灌得太兇……”我露出一個虛弱的姿態。
裘洛皺了皺眉,猶豫著。鴨舌帽垂下來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過了半晌,他聲音冷酷:“跟我無關。”
我努力推開他,逞強支撐著身體,斷斷續續說:“我的事,也不用你管……”,隨即一個暈眩,眼看又要摔倒在地。裘洛剛剛說著“跟我無關”,可是動作卻比誰都快,長手一撈再次撈住我。
我們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變。裘洛凝視著我,臉上浮現出一種對自己的惱怒。
我們兩人之間一時安靜到了極點,彷彿有種無聲卻又緊繃的對峙。
一場過去和現在的對峙。
真想回到過去的純白時光啊……
其實,我對Benson說謊了。和裘洛解散後,我們其實是有過聯絡的。那段時日,裘洛不停地不停地打我手機,讓我和他重新組隊,讓我和他再次站在舞臺上……
然而,那時的我卻藏了起來。找不到我的裘洛每天不斷地傳送訊息,不斷地打我電話。
“接一接啊,阿永!”
“到底怎麼回事,阿永!回我電話!”
“阿永,你到底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啊!”
“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