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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沒分開這麼久過,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喜歡他。這個彆扭過分又任性的少爺,像是詛咒一樣,一點一點侵蝕他的內心。
他對袁哲林又愛又恨,明明是脅迫他就範的人,他卻把真心奉上。
愛上綁匪的受害者,斯德哥爾摩症的患者。
而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陳大樹一想,頭低得老低,不想去面對他,對方一定跟他抱持不一樣的想法。
「陳大樹。」
陳大樹一愣,沒想到他會連名帶姓喊他,剛剛還叫他大樹哥,現在連尊稱都省了嗎?陳大樹握緊拳頭,一個深呼吸,抬頭要看他。
突然地,陳大樹被撲倒了,狠狠地撞上車窗,車窗是特製的防彈玻璃,結實得很,撞得他頭昏眼花,眼前跟內心都是一片混亂。他被猛撲而來的袁哲林兇狠親吻,不是纏綿悱惻那種,而是見紅見血的狂吻。
好難受、好舒服。陳大樹內心矛盾著,緩慢回應對方,甚至伸手環抱住他。袁哲林瘦卻結實的背,他最熟悉的擁抱。這一瞬間讓他想哭得要死。
如果袁哲林這時候再問一次那個跟愛有關的問題,他可以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他對他,有愛。
袁哲林發狂般的親吻,好不容易停止,戀戀不捨地回抱著陳大樹,將臉埋在他頸間,許久沒有說話。
陳大樹從激情中冷靜下來,撫摸他的頭髮,從擁抱中感受到對方的不安。
「我知道是誰下的手,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表態。我的力量不足以對抗那些人,冒然出手的下場是兩敗俱傷,這還算是好的,總之現在動手我肯定要敗。」
「那該怎麼辦?」
袁哲林用力抱緊他,「只能等。等到我的羽翼豐滿,擁有足夠資本的時候,我才能反抗他們。我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在這之前,我身邊的人都不安全。現在的我沒有能力保護你。要是被人發現我們的關係,說不定你也會有危險。」
「所以才讓管家辭退我?」
「不僅如此──」袁哲林放開他,撐起身,看看陳大樹,對他說,「我希望你能跟朱姨他們一塊離開這裡。」
「你是要我出國嗎?」
「嗯……,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嗎?」袁哲林抿嘴,其實他有自知之明,雖然過分但還是希望陳大樹能答應他。
「很過分啊,我弟弟妹妹都在這裡──,我一句外文都不會說,我、我……」
「有人會照顧你的起居,你不用擔心那些。你真的不能留在這裡,離我太近、太危險了。我忍不住想見你,要是太頻繁了,你們家會被人盯上,一家人都不安全。他們現在可能還不敢攻擊第二次,但時間一久,誰能確定呢?就連我這樣的人都能輕易僱用一兩個殺手,更何況是那些大人物。」
袁哲林自顧自話一直說著,陳大樹好想狠狠罵他,又不知道該罵什麼。
「我現在不是袁家的員工,我不需要聽你的話。」陳大樹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現在的袁哲林沒有資格指使他,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大樹哥,這是為了你跟你家人的安全!他們都敢在那麼多人的情況下開槍,沒有什麼他們做不到的!」袁哲林激動,紅了眼眶。
「那麼你就快點強大起來!別讓我們處於危險之中,在這之前我不會見你,我可以做到不見你,你也必須忍耐!」陳大樹真想賞他兩巴掌,讓他醒醒,他不認識這麼懦弱的少爺,少爺應該是高高在上、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惡人。
陳大樹抓住袁哲林的頭髮,將他往一旁拉開,惡狠狠地瞪他,拿出他最兇惡的目光瞪他。
「大樹哥……好痛──」
「這樣就痛!我可是捱了三發子彈,吃了快兩個月的流質食物,每天吃粥我都快起肖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想聯絡你,電話卻一直打不通!我住院期間你一次都沒來見我,你還記得我這個大樹哥嗎!只有出院的時候,透過管家開除我!」
「對不起……當時袁家亂成一團,我得主持大局,太多事要做,抽不出身,只好派管家帶話……對不起,原諒我──」
陳大樹一股勁地咒罵,袁哲林頻頻道歉。最後兩個人相視而笑了。
「我們好像還不曾這樣吵過架。」袁哲林說。
陳大樹點頭,「以前你是少爺,我是司機,現在不是了,我也比較敢講。」
「這樣真好。能讓我聽見大樹哥的真心話。」袁哲林微微一笑。他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