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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環境影響,他都有極大的可能性成為一個作家,加之他的情感又十分細膩,所以父母都打算把他培養成一名作家。
可是人無法預測自己的內心走向,也無法控制心中的那份突如其來的悸動,當命運降臨的時候,能做的或許就只有接受。
此刻的小東麟正拿著一個小小的捕蝶網兜小跑在郊外的小道上,追逐著一隻漂亮的花蝴蝶,蝴蝶飛啊飛,帶著他一路來到了波瀾不驚的小湖邊,停在了一朵黃色的小花上。東麟輕手輕腳地靠近它,瞄準時機,快速出手,蝴蝶被穩穩拿下,東麟開心地看著抓到的花蝴蝶在網兜裡不停地拍打著翅膀,心中十分得意而又滿足。
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笛聲飄來,飄進了東麟的耳朵,他的注意力立刻被這笛聲吸引過去。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高瘦俊俏的大哥哥站在湖邊,手中拿著一根長笛正在吹奏曲子。
真好聽……他吹得真好聽……那個是笛子吧……原來笛子的聲音這麼好聽……
微風輕撫而來,吹起那吹笛人的黑髮,也吹起了東麟心中那份怦然心動,網兜在空中來回搖晃,最終花蝴蝶掙脫網兜,重獲自由。東麟看著花蝴蝶漸漸飛去,飛向那笛聲傳來的遠方,心中暗暗想道:
雖然我不能化作蝴蝶朝他飛去,但是如果我也會吹笛子的話,或許就可以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吧……
就這樣,起初的一個小小的執念在若干年以後,發展到了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東麟開始瘋狂地痴迷長笛,並以此為今生夙願。他追逐著那個男人的腳步,如願以償地考上了那個男人曾經就讀的帝都皇家音樂學院,他是那麼努力,那麼想追上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的步伐實在太快!
短短的一年時間,那個男人就從帝都愛樂交響樂團的鋼琴演奏家變成了新月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雖然外界曾經質疑他是靠父親的關係才上位,可是他卻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完全能夠勝任新月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之位!
所以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地被拉開,東麟去看過那個男人的每一場交響樂演出,買下了那個男人的每一張交響樂專輯,記得那個男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那句“長笛是我最想保護的一種樂器”更讓東麟入了魔,以至於最後東麟甚至去那個男人常去的酒吧打工只為遠遠的看上一眼。然而這些更加證明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遠,並且正在變得更加遠……
直到那一次偶遇,當東麟看到那個男人真真實實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且和自己一起協奏了《綠野仙蹤》之後,東麟覺得一定是上帝都被他感動了才給了他那麼一個天賜的良機!而這個良機帶來的遠遠不止一首《綠野仙蹤》那麼簡單,還有《天空之橋》,甚至有《春之行板》,以及那個朝思暮想的長笛首席之位!
你可以把這種執念稱作貪念,一種從不知其滋味的妄想演變到食髓知味後欲罷不能的貪念,也可以把這種執念稱作痴念,一種隨著時間的推移日積月累而成的沉重的不能自拔的痴念。但不管是哪一種,東麟都已深陷其中,當這種執念在一夕之間被摧毀之後,東麟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而這些,那個摧毀了東麟這種深不見底的執念的男人——江春月卻還渾然不知……
一個星期後,《春之行板》的第二次公演如期而至,音樂廳門口已排起長長的入場隊伍,人頭攢動,交頭接耳,甚是熱鬧。
和這門口歡快氣氛有些不同的是此時在後臺準備上場的樂手們,他們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有的在調樂器音,有的在化妝,有的在熱身,有的甚至在吃東西以保證體力充沛撐過即將到來的兩個小時,氣氛稍許顯得緊張,但這種緊張是十分必要的。
而在大家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在後臺出現,又在後臺消失……
春月最後和所有工作人員確認了一遍舞臺的燈光、佈景、器樂等等都到位無誤之後,來到後臺,大家立刻全體起立,嚴肅地注視著春月,靜待春月的指示。
春月掃視了一遍所有人:“嗯,狀態很好。阿敬,你的手指傷勢怎麼樣?”
“已經痊癒!”鼓手阿敬立刻回答。
“簡鵬,注意第三樂章,我在說哪裡你心裡清楚。”
“請放心。”第一小提琴首席簡鵬點頭道。
“金明。”春月在叫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音量有所提高,“你還能留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並不是因為你有多出色,而是因為我暫時還沒有找到可以替代你的人!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