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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所謂始亂終棄,大概也能用來形容自己做事的風格吧,他無奈地苦笑著。
幾乎用跑地走出這片天地,迫切地回到小呈身邊,想法是卑劣的,利用小呈的感情作受傷後的避風港,好象是一種本能。方子青承認自己在心神不寧的情況下是最容易被傷害的,就如剛才,如果不是被刺得痛到難以控制住情緒的情況下,他還不至於這樣容易繳械投降。或許,沒有結果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場錯誤。他提著行李,一步步地遊蕩在街頭,腦海裡浮起羅桑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方子青的情景來。
那是羅桑上大學後第一個暑假,要好的姊弟倆許久不見,能聊的事一大堆。羅桑的優秀出眾讓身為弟弟的羅椹覺得驕傲,還帶點沒有慾望的迷戀,他對試圖接近羅桑的男生保持不屑一顧的輕蔑,這點和羅桑一致,兩人總是滿懷惡意地在背地裡嘲笑被毫不留情地拒絕的男生們,直至羅桑考上了遙遠的藝術學院,去新興的世界裡吸引更多驚羨的目光。
在第二個暑假裡,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頻繁地出現在羅桑的嘴中,她不加掩飾地表達對他的傾慕。
“他的眼睛很清澈,看得到底,性格有些懦弱,但很可愛。”她微笑著對弟弟說,像所有戀愛中的女人,渾身散發著柔和的甜蜜芬芳。
弟弟認真地聽著,眼睛裡依舊透露著不以為然的神情。
“但他不怎麼注意我,”羅桑頗為沮喪地用白皙的手指撩起一絲頭髮,放在自己的鼻尖輕拭著,“可以說他根本看不見我。”罕見的不自信出現在高傲的臉上,有點不太相襯。
羅椹笑著安慰姐姐:“他越不看你,說明他越在乎你,有些男人就有這個毛病。”
“不,不是這樣。”姐姐歪著臉龐咬著自己飽滿的櫻唇,這是隻有在弟弟這個異性面前才展露的動作,誇張的稚氣全不似平時的自信滿滿咄咄逼人。
“他不是會裝腔作勢的人,不看就是因為他不想看,或者根本沒有注意到。”
聽著這種好象很瞭解對方的口氣,羅椹莞爾,雖然小這個姐姐兩歲,才是高二的他卻總給人感覺要比身為姐姐的羅桑要成熟些,可能是過早明白自己複雜性取向的關係。
“你到底有沒有和他交往過,說得這麼瞭解人家似的?”
羅桑白了弟弟一眼,嚴肅地抗議:“女人要了解一個男人,不必一定要跟他交往才行的。”
羅椹把在翻看的教科書蓋在臉上,不客氣地大笑起來,對他來說,一向討厭去了解男人的姐姐會說這種話簡直是則天大的笑話。
“真是個不可愛的小孩子。”羅桑漲紅著臉,不滿地瞪著弟弟的誇張動作。
“你看著,這次回去我一定要方子青學長做我的男朋友,一定!”
羅椹對這番被無意的嘲笑給逼出來的宣誓大覺驚奇,想這個方子青真有幾分能耐,可以讓心比天高的羅桑吐出如此豪言。這個平淡無奇的名字也在從此悄然紮根於兩個人心中,關於男人的一切訊息都是透過羅桑的嘴裡或信裡瞭解到的,拼湊著零星,不曾相見過的人在腦海裡居然有了一個完整的形象,大到性格脾氣及外貌,小到衣著習慣和飲食愛好都一一羅列,不知不覺地有血有肉,完全是個尚未接近的熟人,隨意可以碰見,可以輕脆地打聲愉快的招呼,如果一切慘劇都沒有發生過的話,這完全是必定會發生的事。
他甚至想象過在美麗的婚禮上,把姐親手交給這個男人,並對他說:謝謝你,謝謝你愛上看似勇敢其實是脆弱無比的姐姐。其實他更想說:謝謝你,愛上和我如此相近的她……
如今在寒意漸盛的街頭回憶這些往事,毫無意義,而且突現著一種淒涼的情懷。羅椹不曾回頭,只是緩慢地踱著步。帶著自嘲而苦澀的笑容,他仰起頭面對淡薄的夜空,略為蠕動自己乾澀的嘴唇,從胸腔內部擠出一口氣,像條因缺水而即將放棄生機的魚。
“一直到現在,我真的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愛他,他總是那麼被動,甚至可以說是無動於衷,可是我們已經談婚論嫁了,怎麼還會這樣?我覺得好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和弟弟你一樣的人……我開始懷疑自己對他的瞭解或許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深……”
在出事前的一個星期,羅桑在給弟弟的電子信中這樣寫道,那時是怎麼回信的?羅椹記得自己大笑著給姐姐回道:“你以為像我這樣的人是大白菜啊,隨處可見?!還是老姐你越來越沒有魅力了吧?連個書呆子也搞不定。”
現在想來說得未免有些殘忍,但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讀到那個沒有證據的猜測時,心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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