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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討厭的食物,所以他沒有任何抱怨地捧著牛奶的杯子小口地喝了起來,模樣秀氣。
唐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兄弟真完全不同,阿福是急性子,每次都急吼吼地跑來跑去,陳湄卻是個安靜的性子,小小年紀就能關在房裡一個下午練大字。
阿福如願以償地被唐缺抱了起來,開心地摟住他的脖子,葡萄般的眼珠子轉啊轉的,“爸爸,我們晚上吃大蝦好不好?”
秋天正是魚蝦正肥的時候,唐缺給他們做了好幾次紅燒大蝦,把他們的饞蟲全部勾了上來。
“好,等會兒我去買蝦。”唐缺伸手捏捏他的臉蛋,心疼他最近瘦了不少,決心要給他好好補一補,胖有什麼關係,小孩子胖才可愛。
阿福咧開興奮的笑容,轉過身想要跟陳湄說什麼,胖乎乎的胳臂卻不小心甩上唐缺的肩膀,唐缺一下吃痛,忍不住呲牙咧嘴,手上卻不忘將阿福放到地上。
“唐叔叔怎麼了?”陳湄看他面色不對,快走了幾步,就要掀起他的衣服。
雖然是早秋,但是唐缺已經穿上了長袖,避開不及,被陳湄拉開衣領,肩膀上一大塊的淤紫頓時就暴露在了空氣中。
阿福捂住自己小小的嘴,眼睛睜得滾圓,他不知道爸爸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剛才還撒嬌讓爸爸抱他呢。
陳湄也不敢去摸他,只是不斷喃喃著,“唐叔叔,唐叔叔……”這個淤紫明顯是被人打的,就算他怎麼狡辯也沒用。
“不痛,真不痛。”唐缺就知道會嚇到他們,所以才一直瞞著,“以前有鋼筋掉下來的時候差點就刺穿我的肩胛骨呢。”
為了緩解氣氛,唐缺故意誇張地比了個手勢,“還好我運氣好,躲開了,雖然也留了一大塊淤青,不過他們都說我運氣好。”
“爸爸好危險。”阿福將軟軟白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放到唐缺的傷口上,生怕弄痛了,輕輕地給他呼氣,就像每次他撞痛了唐缺對他做得那樣,“呼一呼爸爸就不痛了。”
陳湄抿了抿嘴,終於忍不住了,“是他們乾的吧!”
唐缺愣住了,隨後搖搖頭,“我不知道,前天下班的時候剛剛走出工地,就有人迎面打了上來,我避開了緊要部位後他就跑了。”
儘管他說的含含糊糊,但是陳湄依舊從裡面聽出了驚險,按照他對他們的瞭解,這只是剛開始的警告而已,如果唐缺還堅持保護他們,他們一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
唐缺也在犯愁,這件事雙方都不能報警,這對他有利有弊,他被人打倒還是小事,反正他也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砸了一下而已,要真的實打實,還不知道誰打誰呢。但是阿福和陳湄總不能一直被關在家裡不去上學吧?
就在他一個人發愁的時候,沒有看到陳湄和阿福悄悄交換了一個眼色,像是下定了決心。
半夜,偌大的屋子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阿福赤著腳,儘量不發出半點聲音地溜到唐缺屋子裡,聽到他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後摸了摸胸口,溜回自己的屋子,小聲對陳湄說道,“探聽清楚了,爸爸睡得很熟。”
陳湄一邊整理自己的小揹包,頭也不抬說道,“快點整理你的小鴨子揹包,我早就跟你說了,這個點唐叔叔肯定睡著了,你還非要跑一趟,把他吵醒就完蛋了。”
阿福撅著嘴將自己的小衣服塞到揹包裡,“我捨不得爸爸嘛。”
“再不捨得也得捨得,不然你想害死唐叔叔嗎?”陳湄難得對著阿福嚴肅地教訓,“還有出去後不能再提起唐叔叔嶽叔叔,要把他們都忘掉知道嗎?”不然大人們肯定會順藤摸瓜把他們送回來的。
“我知道。”阿福小腦瓜一點一點的,揉揉眼睛,平常這個點他早就睡了,“小梅花,我好睏。”
“忍一忍,我們走遠一點就找個地方睡覺。”陳湄小大人似的安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午睡的小毯子塞進了鼓鼓的揹包,現在天氣冷了,如果阿福不蓋毯子就睡覺肯定會感冒的。
阿福的小黃鴨揹包裡也被他塞進了不少零食,全是唐缺給他買的小餅乾,小梅花總是餓得快,等會兒給他墊墊肚子。
“好了?”見阿福整裝待發,穿上了最不引人注意的黑色長袖,陳湄滿意地點點頭,順手丟給他一件外套和鴨舌帽,“晚上冷,多穿點。”
“黑色的真無趣。”阿福嘮嘮叨叨地抱怨自己討厭黑色,卻還是乖乖地將衣服穿上。
兩人環視房間,到底還有些不捨,阿福磨蹭著不肯走,“小梅花,我能不能再去看一眼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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