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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漣漪。
我曾經聽別人說,像華林這樣的女人,總是很悲觀的。她們因為缺乏安全感的關係,所以才會對周遭的世界時時刻刻保持戒備,從而每時每刻,都處於極度敏感的狀態。
與華林相處的這些年裡,我雖對她十分了解,但畢竟自己不是女人,無法時刻都能準確洞察她的所思所想。就像是現在,我並不認為一場雨能夠讓人悲傷,也並不認為一個女人當上母親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
“我們結婚好嗎?”看到她惆悵的樣子,我的心裡就像打結似的難受。於是我舊事重提,希望可以用一場婚姻來保證她未來的幸福。
但是華林卻沒有回答我,她撫摸著我的臉,靜靜地坐在有些昏暗的房間,擋住半個窗子的光明。
“我做飯給你吃。海錫,你今天要在這兒過夜嗎?”她突然跳下床去,將那正透著涼風的窗戶關上了。
“呃……不。”她突然岔開話題的方式,讓我一向遲鈍的腦子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我下意識地回話了,卻又察覺語言中的不妥,遂又附加道:“何桑安早上說讓我過去一趟,雖不至於出什麼岔子,但還是過去看看為好。你知道,武少自從惹到豹子堂,我們被他害得總是有苦說不出……”說著說著,我的話中不禁又開始捎帶了對武司的抱怨。
華林聽到我說話,除了默默地蹙了眉頭以外,並未作出任何回應。後來意識到華林似乎並不喜歡聽我講工作上的事,所以也就轉移了話題。
……
從華林那裡出來,那外間的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夏季仍舊下著小雨的夜晚,空氣裡面滿布著溽熱的潮‘溼。
我從車庫拿了車子,原本想著直接去惺惺會所找何桑安的,然而一看時間尚早,想著反正有武司特准,便發動車子往海茜所居的私人療養院去了。
從我大學畢業後,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很多時間都是晝伏夜出的。就跟大多數經營夜間會所的人一樣,我們通常都在很洋氣地過著美國時間。
雖然我知道現在社會很大一部分人是很享受夜生活的。可是這些之於我,卻比卡在喉嚨中的魚刺更令人感到無力。
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可是我又不得不依仗著現在的一切,就像是一個瀕死的將要受到滅頂之災的人,捉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有時候仔細想想,我真覺得悲哀。
到達療養院的時候,那天上的雨絲毫還未有停頓的意思。我在地下停車場停好了車,走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沒有帶傘。從停車場到海茜所居的那棟大樓的正門,雖然並不是很遠的距離,但是那冰冷的雨水卻還是將我淋了個半溼。其實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個大男人,偶爾被雨水淋一淋原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只不過因為剛才天黑路暗,我一不小心踩進了花池邊的水窪,現在我的整個右腳溼‘了個通透,被溼襪子粘住的感覺真是讓人有夠受的!
有些悶悶地想,低頭望了一眼我那被雨水完全浸‘溼的鞋。一想到惺惺會所那裡也沒有我能換下的鞋子,我的心情就有些糟透了。
不知怎地,我突然也有些瞭解為什麼華林會在下雨的時候多愁善感了。
是啊,這又粘膩又潮‘溼的感覺,真是讓人無所適從!
在一樓簽了字,得到保安同意後,我便直往海茜所在的房間而去。
這個時候我左手上的手錶指標正指向夜間八點。通常在這個時間段,我們這些家屬,特別是我,是並不被允許探病的。可是昨日那個神經兮兮的武家大少不知是吃錯藥了還是怎的,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說破例允許我探望海茜。
事實上,自從海茜因父親突然過世受不了刺激造成精神分裂之後,海茜一直都是被那霸道的武司安置在武家的私人療養院中的。他表面上一直都是一副救世主的形象,讓外人以為他安置海茜是因為他那滿腹的同情心。可是事實上,我清楚的知道那個可惡的武司是在囚禁海茜,並且以此當做非常籌碼用來控制和威脅我。
有時候,我真是不能理解那人渣武司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麼。就像是我始終無法理解深陷赤幫控制下的我究竟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武家大少如此費盡心機加以控制利用。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純粹的變‘態心理想要整我,更或者是說,他以為作為武梓倫“代言人”的我,真真正正是和武梓倫站在統一戰線?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若不是這武司總是一副凶神惡煞柴米不進的模樣,我真的很想馬上就衝到他的面前,對他說我也與他一樣想要武梓倫立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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