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3/4 頁)

涼風輕盈，卓戚陽安靜地注視席偌淮，陽光灑在他微垂的睫毛上，閃爍出細碎光芒。

“這就夠了。”

席偌淮吃力地微笑，沒辦法再跟他交談，生怕繼續下去，無法用平靜的態度面對他，會捨不得他離開，不能習慣再也見不到他。

“卓戚陽，再見。”

因為卓戚陽沒有愛過他，傾盡所有也沒有意義，不過徒增他的煩躁，與其這樣，不如壓住心裡的全部苦悶，用笑臉去祝福他。

儘管在這一刻，彌留在心裡的，只有永遠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再見。”

望著遠去的席偌淮，卓戚陽瞳眸漆黑如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身體都一動不動。

沒辦法走在一起的人，不必覺得遺憾，這只是另一個開始。

陽光如水晶一樣晶瑩，溫柔地灑落一地。

一隻白皙的手，拍了拍卓戚陽的肩，回頭看是皇甫昕，不覺微微一笑。

“行李寄存好了？”

“恩。”皇甫昕凝視卓戚陽臉上的笑容，瞟了眼消失的人影，牢牢抓住他的手，冷笑，“在醫院沒事就貼過來，走了都不放過，真礙眼！”

卓戚陽愣住，被皇甫昕身上的冷意驚到，醫院裡席偌淮與皇甫昕碰過幾次面，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告終，他們似乎異常厭惡彼此見面就爭執。

“──”

“以後不必回來了！”

皇甫昕眼神陰沈地垂下頭，聲線依然柔和，卻隱隱帶著一股怒氣，他可不想變成沒用的人，一再讓心懷不軌的男人接近他的人。

“為什麼？”

卓戚陽失笑，可能皇甫昕自己沒發現，現在只要提到席偌淮他就像被病毒感染一樣，渾身散發一股陰沈沈的黑氣，怎麼掩飾都隱藏不住。

“巴黎是個好地方，相信我，你會喜歡上那的。”皇甫昕眼波盈盈，清雅面容上的笑容如蓮花一樣乾淨，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視線。

女士們，先生們，飛往巴黎的航班即將在五分鍾後起飛──

聽到廣播裡的聲音，皇甫昕拉住卓戚陽向檢票口走去，卓戚陽緊張的拉住他的手，眸子動人，眉頭微皺。

“那公司的事──”

“交給卓戚硯就好，本來就不想接收工作，現在脫手給別人沒什麼不好，哼，我早該這麼做。”

卓戚陽睫毛顫了顫，望著皇甫昕清雅的面容，緊緊地與他十指交纏，貪婪著他手心裡的溫暖體溫，好像不相信眼前的人即將陪伴他一生。

飛機起飛。

地面上的景物逐漸變得渺小。

卓戚陽微微側著頭，透過玻璃窗望著外面的景色。

天空是明媚的藍。

陽光幽靜的灑落，溫暖的淡黃色澤，順著卓戚陽的黑髮傾瀉而下，在他的髮梢匯聚成金色的光芒，璀璨異常。

一雙手臂，輕輕圈住他的身體，將他拉到一具溫暖的懷抱裡，皇甫昕擁住他，輕柔如水的聲音在耳邊流淌。

“怎麼一直盯著外面？”

“我第一次去這麼遠的地方。”卓戚陽睫毛漆黑，神色淡然如夜。“還是跟喜歡的人一起，這樣比較輕鬆。”

家人嫌棄他醜陋，不太喜歡他跟著他們出去玩，工作上的出差了也是為公事，這一次只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生活而離開，心情固然不同。

“戚陽。”不知為何，皇甫昕心裡酸酸的，愛憐地抱緊他，“以後的每一天我們一起度過，不會再有悲傷的事發生。”

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未來的日子他們一起面對，不會再有莫須有的傷痛。。。。。。

卓戚陽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終於，那道烏黑的弧度，緩慢的揚起，他看著皇甫昕，緊緊握住他的手掌。

他的手心細膩溫熱，眉宇間繚繞著晶瑩的光芒，在陽光裡淡淡蘊出玉一樣的光華，他就像一束光，唯一一束，照耀進他陰暗世界裡的陽光。

始終不敢真正的愛他，因為永恆沒什麼保證，所以一直閉著不看他的目光，情願縮在角落裡獨自承受一切。

但他漸漸相信，只要真心付出，沒有放開對方的手，愛就能延續到最後，這就是不會失去彼此的永恆。

白亮的光，輕柔地自玻璃窗外灑下，一陣溫熱的氣息環繞著皇甫昕，彷彿情人最溫柔的擁抱，恍惚了一瞬，卓戚陽在對他說。

我愛你。

溫柔的水流轟然而至的揉在心底，急促的流淌，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