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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樹蔭下有個女孩子抱著把吉他在唱歌,很普通的白體恤牛仔褲打扮,卻戴著一頂嵌著鉚釘的牛仔帽,給人一種另類的年輕感。她聲音很細很甜,很有穿透力,伴隨吉他婉轉的樂聲,遲暮聽見她唱:“每個人是每個人的過客,每個人是每個人的思念。”
他停下腳步不走了,隔著街道,細細聽那女孩唱歌,那似乎不是流行歌曲,而更像是一首民謠,調子乾淨,詞也填得很清新。女孩注意到了遲暮,未停下歌聲,只露出微笑,她的笑容很燦爛。遲暮走過街,將剛買的蛋撻放進女孩身邊的大包裡,女孩躬身致謝,吉他的調子又輕快了幾分。
《致我親愛的人》正式進入收尾階段,遲暮卻越寫越痛苦,總有種控制不住情節,而故事裡的人物就要脫離他的掌控而獨自發展的跡象,他索性擱筆了一段時間,好好理了理思路。何小立也趁著他閒來無事將老鴇職能發揮得淋漓盡致,不斷給遲暮介紹物件。
列成了表的約會名單成功擠進遲暮生活,他也赴過幾次約,對方不乏條件優秀的男人,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喝喝茶,吃吃飯,聊聊天,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就是缺一些感覺。到了後面幾天,遲暮索性將約會全部推掉,照他所言,現在做這些都是白費功夫,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你不去找,也沒跑。
何小立有時候會問他,我不信你現在眼光高成這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我喜歡什麼樣的人?遲暮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來整理出如下一段答案:他要有一雙藏不住情緒的眼睛,笑起來會彎起眼角,睡著了又喜歡皺眉;他不愛大喜大怒,說話是特有的平穩腔調,生氣了低一點,開心了高一點;他不會送我浪漫的東西,但禮物大多很務實,比如查理布朗的鑰匙圈,或者結實耐用的旅行箱;他會帶著我在清晨遊西湖,用拍立得拍照片,在三橋上探討許仙與白素貞,梁山伯與祝英臺,阮鬱與蘇小小;他會和我一起做蛋糕,失敗之後,就算我放棄了,他也會一個人慢慢嘗試,直到鑽研出最正確的配方;分隔兩地的時候,他還會給我寫很多很多關於想念的信,又沒有一封真正寫出了真情實意;他偶爾還有矯情的習慣,對於一些珍惜的東西,明明害怕失去,又偏偏要裝作很不在意。
聽到後邊,何小立雙眼一愣一愣地,道:“你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要告訴我那個人是江昱辰吧,他真有那麼好,讓你過了這麼久,還這麼念念不忘?”
遲暮說:“這應當不是好與不好的問題,況且你現在讓我說,我也說不出來他到底哪裡不好。在這之前,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人一輩子會有什麼命中註定,那些所謂矢志不渝的愛情,大多是小說裡面寫寫的,充滿了作者的憧憬,信不得。但是現在我再回憶過去,又不得不承認,或許只有那個‘命中註定’,才能在短短几個月的相處裡,一眼萬年,之前的全部都成了鋪墊,之後的全部都成了將就。”
何小立說:“既然這樣,那裡還呆在這裡做什麼,去找他啊,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你還不哭死。”
遲暮笑了笑,“如果我去找他,我就能保證之前出現在我們兩人之間的隔閡,不會再出現第二次嗎?世上的事情總不會像想象中那麼美好,我比較務實一點,很多值得懷念的東西,放在心裡就好了,等老了再想起來,也是溫暖的。”
他管何小立要了根菸,三五濃烈的氣息讓他不禁眯起眼。
“保持原狀也不壞,今日還是今日,而明日,明日依舊再隔天涯。”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我森森的文藝了一把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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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這年年底,漂洋過海傳來一個令人振奮的訊息,顧明安放棄了移民,帶著顏爍與顧惜顏回來了。
何小立一直以為是他們在那邊的工作遇到了什麼變故,一顆心在嗓子眼吊了好幾天,後來知曉原因不過是他們二人一致覺得在國外住得不習慣,剛好顧明安又得到了國內另一家大公司的高薪聘請,於是就索性順水推舟,衣錦還鄉。
時間也湊巧,剛好在這時顏爍屋子隔壁空出來一套待售房,原房主兩口子鬧離婚,急著把房子賣出去,遲暮一合計,索性趁著這次機會用一個很合理的價錢把房子買了下來,自此有了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的窩。
喬遷新居之日,朋友們再一次聚齊,一鍋涮羊肉,一箱百威,音響裡放著紅透了半個世紀的Michael Jackson。何小立喝得臉頰發紅,靠在向朗身上大嘆遲暮這房子買得如何如何好,設計如何簡約,構造如何通透,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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