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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沒必要解釋,我更沒閒工夫跟你廢話。”
“誰說我們分了?”程昊語氣依舊低沉,卻失了沉穩,“我沒有說過我要和你分手。”
遲暮抬頭望了迴天花板,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這段通話錄下來,然後打包發給那位蕭楠小姐。
“你的意思是,雖然你結婚了,但是隻要你不說分手,我們就不能分手,然後你買一套大房子供著你的漂亮老婆,再買一套小房子讓我陪著你玩玩地下情?”遲暮嘴角掩飾不住笑意,“程大老闆,請問,您幾歲了?”
“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等我回了北京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太晚了。”遲暮閉上眼,手背貼上額頭,整個人倒在沙發上,“程昊,太晚了,別告訴我才過了一天,你就把你在神父面前發的誓給忘了?需不需要我提醒提醒你?”
說完,也不待對方回話,他已經把程昊昨天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過的誓詞一溜煙給背了出來:“我願意蕭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程昊,在你對著蕭楠說出這段誓言的時候,你就放棄了我,你不光放棄了我,你還放棄了我們十年的感情。當初是誰告訴我說同性之間也能存在真愛的?當初是誰告訴我,要牽著我的手,和我一起相扶相持一直到老的?十年了,我一直緊緊牽著你的手,可是你卻已經悄悄放開了我的,難道到了這個份上,我還要繼續死皮賴臉地和你一起過日子,嗯?真抱歉,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遲暮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從你騙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已經不可能了。”
“遲暮……”
他聽見程昊的聲音亦開始哽咽,可他並沒有再聽下去,當機立斷地結束通話電話,遲暮用力甩了甩頭。
他知道,再說下去,他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十年來,遲暮從來沒有為任何事情掉過眼淚,這次更不可能。
程昊的電話也沒有再打來。
那個下午,遲暮在網上下載了數十頁的租房資訊,列印成冊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從他十七歲在大學裡遇見程昊開始,他們便一直住在一起,這麼多年過去,很多東西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遲暮也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把一些私人的收藏分門別類。
之後的三天,他一直在做著同樣的事情,直到把他這十年的記憶,裝進二十個箱子裡。
新聞裡已經說了好幾次關於程昊和蕭楠的訊息,不管是財經的還是娛樂的,遲暮也並沒有排斥,偶爾還會看看。他知道他們現在正在澳洲度蜜月,之後還會去夏威夷,再之後是洛杉磯,經紐約飛巴黎,最後回到北京,行程一個月,繞地球整整一圈。
遲暮還記得他同程昊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只在大學時期去過一次九寨溝,甚至還是最為簡樸的玩法,一人揹著一個大旅行包,自由行,沒有隨團,前後花了四天,坐的是火車。
後來工作了,有錢了,時間反倒沒有了。程昊偶爾提過一兩次出國遊,也被遲暮晨昏顛倒的工作給擠得一直往後推,最後不了了之。那時的他以為不過是旅遊,以後有的是時間,結果抱著這個想法到今天,卻發現已經沒有以後了。
想起來還真夠悲哀。
一週之後,遲暮休假完畢,正式恢復上班。
身為高階時尚雜誌《GENT》中國版的編輯總監,遲暮平日裡的工作完全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這次他因為程昊的事把工作都丟到了一邊,就料到再回編輯部一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等著他。
果然,他前腳剛跨出電梯,還未推開《GENT》編輯部的玻璃大門,後腳就被突然從一邊冒出來的服裝編輯左遊拉到了走廊的角落裡,對著他咬牙切齒做表情,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跺得梆梆響。
“如果你想告訴我我已經被解僱了,那我會直接去財務部結算工資。”遲暮淡定地推了推只有工作時才會戴上的眼鏡。
左遊洩氣地松下肩膀,看看四下無人,才靠近遲暮耳邊道:“主編說了,讓你一來上班就到他的辦公室去,他有特別的事情要交代給你。”
遲暮點了點頭,抬腳要走。
左遊滿臉急切道:“你都不問問他找你有什麼事?”
“大不了就是被解僱,弄得這麼心驚膽戰做什麼。”遲暮沒有絲毫停頓地走到前臺打卡,修長的背影越過走廊,直朝主編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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