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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推拒掉後,遲暮索性放棄,想打電話找莫漣,又可悲地發現,下來得太急,手機還丟在屋子裡。
他餘下的一隻手順便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摸索一通,除了褲包裡有張一百元的鈔票,再沒別的東西。
遲暮嘆了口氣,這種孤立無援的狀況很容易就能將人逼入死角,一百塊錢就算他趕到醫院,除了掛個號估計也幹不了什麼,他輕嘆一聲,順著路朝記憶中的公交車站走去,為今之計只有先回之前的住處再作打算。
走了沒兩步,他覺得背心隱隱發燙,回頭去看,背後又空無一人,確切的說,現在才剛天亮,整條路上除了來往的車流根本看不到一個行人。
他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繼續朝前走,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開到他身邊,落下窗戶。
遲暮餘光瞟到開車的是個戴墨鏡的男人,以為是要找他問路的,忙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方便,結果在看清那人的臉後,他表情頓時僵住,步子也邁不動了。
開車的人竟然是江昱辰。
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遲暮不是沒幻想過有一天能與他重逢,不過想象中的場景大多是在機場或者咖啡廳,兩人要麼拉著行李點頭微笑說一聲你好,要麼端著咖啡互說一聲好巧,就像普通老朋友偶遇之後打招呼一樣,而不是現在這般,一個衣衫不整滿臉是血急得滿大街找醫院,一個坐在車裡看稀有動物一般看著他,眉頭還皺得像個苦疙瘩。
遲暮腦子裡的開場白從“你好”滑到“好久不見”再滑到“你怎麼會在這裡”,最後憋出口的竟然是一句,“有事嗎?”
那種口氣就像他們十分鐘前還在一起吃早餐,離開後另一人想起某些事情再度掉頭回來找他時一樣。
江昱辰皺著的眉頭半點沒鬆開,到底是之前靠臉吃飯的人,皺眉的模樣都十分好看,他盯著遲暮的臉,疑惑道:“你怎麼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遲暮乾笑著後退一步,側身想掩飾掉臉上的窘迫樣,江昱辰卻已開啟車門,果斷扔出兩個字,“上車。”
這兩個字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意思簡單明瞭,讓遲暮上車。
遲暮沒轉身,更沒上車的意思,見他又要繼續朝前走,江昱辰索性下車,直接將人拽了上去,按上副駕駛,扣好安全帶。
“坐穩了,我送你去醫院。”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車子掉了個頭,拐上另一條道。
遲暮心裡複雜得很,最終還是沒要求下車,他也明白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要用一種怎樣的心態面對江昱辰的好。
三針縫合傷口,一劑抗感染的抗生素,臨近中午,遲暮才在醫生的陪同下從病房裡走出來,額角被一層紗布包著,散發出濃濃的藥味。醫生在身邊囑咐著忌口與換藥的事項,遲暮沒大聽進去,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接下來要怎樣應付江昱辰的問題上。
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可是想著江昱辰看他的眼神偏偏就是心理發虛。
江昱辰正在醫院的走廊上講電話,見遲暮出來了,他迅速收線,走上前十分自然地撩開遲暮額前的劉海,望著那圈紗布,皺了皺眉,朝醫生道:“傷口很嚴重嗎?”
“嚴重倒不嚴重,只是因為是鈍器造成的撕裂傷,所以癒合起來會比割裂傷麻煩許多,以後可能還會留疤,好在傷口位置是額角,頭髮不剪太短的話很好掩飾。”一席話交代完,醫生雙手揣進白大褂的衣兜裡急急走了。遲暮感覺江昱辰的目光又在自己身上掃了好幾個來回,聽見他道:“鈍器傷?你被人打了?”
“是我自己摔倒的。”遲暮找了個爛到菜市口的藉口,尷尬地想把話題轉移開,“看病的錢……我過幾天還給你。”
江昱辰卻直言:“不用了,我明天早上的飛機。”
遲暮哦了一聲。
江昱辰看了看手錶,又道:“時候不早了,一起吃個飯吧。”
遲暮沒拒絕,跟著他出了醫院,來到一家就近的餐廳。
“這次回來是給一個雜誌拍封面,只待兩天,所以時間很緊,剛才正趕著要去片場,沒想到會在路上碰見你。”點完餐,不待對方詢問,江昱辰已經主動講出了遲暮疑惑的問題。
遲暮踟躕片刻,道:“那……我沒影響你工作嗎?”
“我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將拍攝推遲到下午。”江昱辰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不再講話。
一直到這時,遲暮才有心思和空閒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
和那時候比起來,他現在可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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