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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來說我到底是有多煩。”柯布不滿意的含著水衝淨口腔,然後吐出來。
“你今年一共在家裡呆了幾天。”
“沒算過。”柯布極力逃避的事卻被支理不斷提起,他不肯讓自己忘記這股痛,一次又一次的將醜陋的傷口從黑暗中翻出來。他越過支理走出來,不願意再多和他說話,他們和普通的情侶一樣也有屬於他們相處的問題。只要一提到這個沉重的話題,氣氛就會變得不愉快。柯布將挎包扔在床上,將自己的衣物放在裡面。支理只是站在一旁盯著他,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柯布的內心無處躲藏。收拾好東西,他提了提包:“走了。”
支理抓住柯布的手臂,柯布用力的掙脫:“幹什麼,放開。”
“每次回去你都得鬧這麼一出?”
去年寒假兩個人也因為這件事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柯布不明白,難道自己想呆在他身邊也不行嗎,他卻固執的總得提醒他家庭的事,那個家庭還有回去的必要嗎。
“會變成這樣你以為是誰,如果你不提,也許……”
“也許什麼?也許你的家庭就會變回原樣?也許那個叫丁駱園的女人就從沒出現過?”
“別說了,我不要聽,非得吵架你才高興。我不像你,每個人都有難以名狀的隱疾,我的隱疾是家庭。你就不能不提嗎,讓我難受,你就這麼開心。”
支理冷哼一聲,放開抓住的柯布:“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你難受的是我?柯布,你還真敢開這個口,親手不斷撕裂開的傷口卻用著我的名義。”自己一直否認的事實如此直接的說出來,柯布不知所措,只覺得身體冰冷。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當初喜歡上支理的這種性格,幸福是這種性格賦予,痛苦也是這種性格挖掘的。
“你真混蛋,你知道說這些話會讓我……”柯布說不出來話,喉嚨疼痛的在抽搐,他捏緊自己的手,任指甲陷入掌心裡烙出印痕。
“當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想讓我一輩子也別提,你想讓我當你痛苦的旁邊者,看著你痛苦卻無動於衷,和你一樣假裝什麼事也沒有。”支理捏起柯布的下巴,逼迫他看著自己:“給我聽清楚,柯布,我做不到。”
“如果給我點時間的話”柯布的話還沒說完,支理打斷了他:“所有人都在給你時間,你呢?揮霍著這些時間。”
柯布用力的掙脫開支理,想推開支理:“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這種事,你又知道什麼?”有多久,兩人沒有這樣大吵過,無論這樣的爭吵有多少次,卻無法習慣這種讓人窒息的胃痛。這就是柯布害怕的未知,因為一句話、一件事就會觸發一場戰爭。
支理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表情,憤怒、失望、困惑,各種情緒交雜在他清澈的眼睛裡,他淡淡的開口:“就連我也不能碰觸你那個世界嗎?”這樣一個問題,把柯布撕裂成碎片,他短時間無法應答,很快又變得歇斯底里:“就這樣有什麼不好,我很滿意現在,你有什麼資格來替我做決定。”
支理將柯布推在牆上,背後一陣疼痛,他擰緊眉卻不敢看支理的眼睛,支理咬著牙:“你再敢說一句我沒資格試試,給我記住,我永遠不想再聽到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
“我就要…”
抵住他身體的手力道加強了:“不要測試我的忍耐。”
“痛,放開我。”柯布咬緊唇。
支理鬆開手,柯布帶著冰冷的表情往門口走去,不想呆在這裡,一分鐘、一秒鐘也不願意多呆,空氣都變成硫酸,把面板腐蝕的疼痛難忍,支理這次沒有再阻攔,只是走回書桌前,拿起素描本,曲起腿,聲音若有似無:“想知道我的隱疾嗎?”
柯布站定,不回答,卻等著支理說下句。
“是放不下家庭的你。”
一句簡短的話,震碎掉柯布的理智,他狼狽的離開。
坐在回去的火車上,柯布的眼睛始終看著窗外快速後退的風景,以前也和支理吵過架,過幾天,等兩人都平靜下來,一切就會變得像沒發生過。所以,這次也會是這樣吧。即使這樣告訴自己,為什麼還是如此難受,屬於自己的言語無法緩解任何事情,身體和心像嗜血般渴望著支理,但另外心底的黑暗卻背道而馳,撕裂、再撕裂,扯得鮮血淋淋依舊不肯放手。
這邊的丁駱圓整整兩個多月都惶恐不安,盯著面前的柯秦,不知道如何開口。事情還得從她去找柯布那天說起,當她離開後才想起自己包裡給柯布帶得特產,當她回去時,卻看到了校舍裡的柯布和支理。丁駱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