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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沒辦法平靜面對傑普達和拉斐希爾兩情相悅的可能性,心湖掀起的一陣巨浪,讓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想其他事情。他想請求上帝允許他自私,讓拉斐希爾依然是從前的拉斐希爾,讓傑普達還是獨身的傑普達。只要允許他自私一段時間,過後,當他想傑普達不那麼多,空虛不再那麼深時,再讓傑普達尋找到他的幸福。
驀然,樓下傳來了一陣馬的嘶叫聲。聖渥拉爾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見傑普達正靠在馬車上,他的表情有些異樣,手捂在胸口,有些急促的喘著氣。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聖渥拉爾沒有多想,披上一件外套匆匆開啟房間,正巧看見拉斐希爾往書房走去。他步子慢悠悠的,根本沒注意到站在房間門口的他,以一種奇特而優雅的怠慢,他轉眼間已經款款消失。看到這樣的拉斐希爾,聖渥拉爾心裡吃了一驚,混雜著恐懼的感覺,這種恐懼感他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了,他的目光追隨著拉斐希爾遠去的腳步,心頭一時恍惚得很厲害。
跑出門口,傑普達仍倚在馬車上,他的目光有些茫然,當看到一道人影出現在眼前時,他抬起了頭,萬般無奈、疲憊不堪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拉斐希爾突然變得很怪異,你的樣子也這麼糟糕,”聖渥拉爾伸手撫去傑普達額頭的冷汗,然後,他看到了地上被撕成碎條的手帕。“這些是什麼?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傑普達朝他苦笑了下,拉著馬車慢慢的向前走著。聖渥拉爾飛快的拾起地上的碎布條,跟了上去,兩人靜靜的走了約莫七、八分鐘,傑普達終於開口了:
“聖渥拉爾,你見過那樣的拉斐希爾嗎?像一條蜿蜒的紅色毒蛇,妖嬈的纏繞著,用令人生畏的殷紅向你挑釁,你見過嗎?”
“手帕……是拉斐希爾撕爛的?”聖渥拉爾猜測。
傑普達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到底是哪裡錯了,我只是想把手帕交還給他,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根本無法預料。”
“在拉斐希爾身上,沒有什麼事是可以預料的,我不是說過嗎?”傑普達的心思果然還繞在拉斐希爾身上,這個認知讓聖渥拉爾心口一沉,但傑普達沉鬱的表情讓他無法拒絕。“在這一點上我幫不上你什麼忙。”
“這是我闖下的禍,和你沒有關係。”
“不,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我告訴過你,拉斐希爾是在7歲那年才來到墨洛溫家的。”見傑普達點頭,聖渥拉爾繼續道:“在那之前,他在斯巴頓城堡的7年是怎樣度過的我們一無所知,只能從夏蕾亞以往的書信中知道他們母子倆被迫分開來接受斯巴頓家族所謂的禮儀廉恥教育——爸爸說那不是教育,而是懲罰,一種對家族罪人的懲罰。”
“拉斐希爾對這一切隻字不提,他只是安靜接受了我們的保護,裝扮成一個洋娃娃。可是他是活的,洋娃娃般的臉上有著成人深邃的目光,然後他開始長大,僅存的一絲平凡伴著公主裙、閃亮的腰帶和精緻的蕾絲邊帽子一起被他慢慢遺棄了。當他穿著寬鬆的罩衫和長褲,露出一大截無瑕的雪膚,悠閒的倚在沙發上,銀色長髮軟軟的披散著,聖潔完美的面容不知為何也跟詭異悚然掛上了鉤,讓人感到極端可怕的性感。”
“我們不清楚他的美麗從何而來,只能驚歎造物主精妙絕倫的技術。有時他邊喝著水晶杯裡的酒,邊冷冷的告訴我們,家裡的地窖出現了老鼠,還有市集上有一個女人像蒐集石頭或蝴蝶標本一樣蒐集毒藥。他問我們能不能把那女人的毒藥全部買回來,撒在地窖裡,撒在老鼠啃咬的木酒蓋上,撒在老鼠偷喝的酒裡,他想看到那些可愛的小偷被毒死漂浮在酒中的屍體。”
感覺身邊傑普達的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聖渥拉爾無奈的笑了笑。
“不敢相信對不對?可這些都是事實。對其他人來說拉斐希爾是這麼美麗,以至於當他安靜的坐在街頭,總會有人願意給他買一杯熱氣騰騰的巧克力,或者一杯茶,好讓他冰冷的表情煥發出笑靨。而他總是推開杯子,一味的坐著、看著對方,靜靜吞食他們極度的友善。這就是拉斐希爾,來自斯巴頓家族的拉斐希爾,我沒告訴過你關於拉斐希爾的這一面,這是我的錯。”
“斯巴頓家族……”傑普達回想起自己幾次見到科堡公爵,他給人的感覺僅是傲慢深沉、不苟言笑,並沒有拉斐希爾身上瘋狂、血腥的氣息。“拉斐希爾在斯巴頓家族時到底經歷過什麼呢?”
“知道了這樣的拉斐希爾,你還想要接近他、保護他嗎?如果你想呆在他身邊,你需要把心思完全投入其中,像一個蜂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