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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間卻傳出一些細碎的聲音。

司徒許文操縱者輪椅過去，透過玻璃窗，看見他從未見到過的場面——給自己作復健的袁治療師，那麼專注地吻著懷裡的一個人。。。男人！

那個男人他也認識，姓吳，是截癱，也是常年在這裡做復健，和他算病友。

此時這個男人平平倒在墊子上，身上趴著的是袁治療師，他兩隻手正在脫袁治療師的。。。衣服？

“阿水，阿水。。。我愛你。。。”袁治療師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柔和，還有一絲沙啞。單手撐著墊子，小心地不壓到男人，另一手不斷撫摸男人的胸和脖子，並漸漸往男人身下探去。

“我也愛你。。。”身下的男子回應他，兩人肆無忌憚地親吻著對方。

司徒許文驚呆了，眼前所見遠遠超出他平日的理解。

☆、第　12　章

“阿文——”忽然的叫聲嚇了司徒許文一跳，身後伸過一隻手，一把將門推開，司徒嘉大步走過去，“你們兩個收斂一點。”

墊子上兩人睜大了眼，氣喘吁吁看過來，認出司徒嘉，袁治療師連忙站起來，手忙腳亂整理衣服，吳姓男子卻懶懶開口：“司徒醫生，打擾別人親熱可是會被雷劈。。。”

司徒嘉怒道：“這裡是公共區域，要做回房做！阿文已經過來了。”

兩人這才端正臉色，袁治療師把輪椅推過來，不安地看看司徒許文，苦笑著說：“阿文，抱歉，我——我去準備一下。”

吳姓男子雙手撐著墊子，自己挪了上去，把腿搬正，腳放在踏板上，輪椅在地上漂亮地劃了一個小圈，揮揮手：“安啦，現場版的他還有什麼不滿意，你先忙你的，我回頭再來。”

“吳令水，你該幹嘛幹嘛去。”司徒嘉揮手趕人，回身才問，“阿文，你沒嚇到吧？”

“他們、他們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是現場版？為什麼要說抱歉？”

“他們啊，是同性戀，就是男人喜歡男人，因為很多人有偏見，袁醫師怕你會覺得不舒服。其實沒什麼。”司徒嘉簡單解釋，“袁醫師本來主攻兒科，五年前他男人出了車禍截癱，以後他就轉作治療師了。”

——同性戀？男人可以喜歡男人？

司徒許文一邊在袁治療師指導下做復健，一邊心裡想這個問題，想到復健快結束還沒想通，吳姓男子趁袁治療師去拿東西的時候，搖著輪椅又過來了。

“喂，小鬼。”他嚴肅地說，“我男人對我很專一，你不用擔心他吃你豆腐。他是個老好人，從來沒做過得罪你的事，同性戀又不犯法，不許跟他過不去知道嗎？不然我要你好看。”

司徒許文乖乖點頭，看男子放鬆了的神情，加上一句：“不過，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男子的手在輪圈上停住：“問題？什麼問題？”

“就是。。。你是怎麼。。。喜歡上。。。你男人的？”看對方一瞪眼，司徒許文字就吞吞吐吐，更是有些慌亂，“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因為。。。有個人對我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

“男人？看你復健的大個子？”男子挑起了眉，促狹笑問。

司徒許文腦子裡轟的一聲，立刻解釋：“我、那個、不是。。。我不清楚。。。所以想問問。。。”

“這條路可不好走。”男子拍拍他的手，“你——”

“阿水，我這邊時間還沒到。”袁醫師詫異的聲音打斷了男子，看見司徒許文，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沒說話。

“我本來的活計做完了，乾脆過來消磨時間，下班去吃壽司好不好？”男子問。

“好啊，你在休息室裡等我。”

男子揮手再見，司徒許文因

為沒得到答案，有些鬱悶。

一直鬱悶到晚上，開啟電腦，查閱資料。

他手指抖抖的，一個字一個字輸入“同”“性”“戀”，然後點選搜尋。

心裡有一個問題：我很喜歡喬哥，不是像哥哥那樣喜歡，是不是戀人那種喜歡？

網路不是萬能的，但確實是五花八門的。

司徒許文看了很多字，看到眼睛發酸。他想，他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拼命湊到喬睿身邊去，為什麼要想方設法增加與喬睿的親密度，為什麼只要得到喬睿的認同就無比喜悅了。

他生日快到了，過完生日，他就十九歲了。

他在書上看過很多故事，這個年紀，是可以去愛一個人的。

。。。但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