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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寶是主犯,徐彬是從犯。金寶怨恨徐彬,將全部責任推到他身上著實是錯誤。
母親已經去世,帶著兒子捅傷的心獨自踏上黃泉路。這位母親沒有留下遺言,對不孝子責備或是原諒,再也無從得知。
不孝子金寶若是還有勇氣獨自生活下去,那麼他的餘生可以輕易預見。他的後半生將活在自責與愧疚之中,他痛苦,他想起母親不能閤眼,他在午夜夢迴中看到母親漂浮在虛空中的冷眼……即便他身邊躺著的是誰,陌生的女人或是陌生的男人,他們無法撫慰他害死母親的傷悲……這個撫慰他的人不會是徐彬。
他與徐彬這一段緣分確實是孽緣,他不應該進入徐家,他不應該荒謬的答應給徐彬做代孕,他被葉老頭抓走,徐彬不應該救他,徐彬被人打昏的時候他也不該救徐彬,更不該喜歡上徐彬。以致於今天失去母親,失去未出世的孩子,再失去徐彬會這麼難過。
徐彬不瞞金寶什麼,事到如今,他還以為他會跟金寶走下去,他認真的對金寶說對不起。
但不論他這聲對不起有多少誠意,金寶也不會原諒他,因為金寶連自己都不原諒。
金寶不知道是不是生產的緣故,還是動過手術都是這樣,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在抽痛。他本想坐起身,卻沒想到連一根手指的輕動,疼痛都會難以承受。
徐彬將他重新按回床,“醫生說你一週內不能下床,你有什麼需要跟我說。”
金寶拿手遮在眼皮上,看到男人背後流瀉的陽光,眉峰輕蹙,綠色的眼睛幽深靜謐,突然想起兩人在北水域的水池裡游泳的那天,徐彬也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認真,當時他們說了些什麼來著?互相擁抱在一起接吻嗎?
“我不想再見到你。”金寶說。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金寶明白,但是他自己害死他母親的啊,他該怎麼辦?難道要像古代的孤膽俠客一樣,用手中的劍先殺死徐彬,再自刎嗎?徐彬——還罪不至此。
正午,外面的陽光明晃晃的大把灑進來,溫度宜人,安靜而虛空。樹梢上有一隻黑色的烏鴉在叫“啊——啊——啊——”,一聲一聲,粗啞而沉重的敲在玻璃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金寶才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抓過病號服遮住裹滿了紗布的腹部。躺的時間太長,頭有些痛,昏沉沉的。
徐彬一直站在門口,與金寶打了個照面。
“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金寶很平靜,“沒關係。你不要在這裡了。”
徐彬溫和的笑了笑,“難道你還要規定我該出現在哪裡,不該出現在哪裡嗎?”
金寶木著臉,沒說話,轉身慢慢離開。
徐彬跟在他身後,“你要去哪裡?”
金寶扶著牆,一手託著肚子,一步一步走向電梯,他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做。但他的腿在發抖,他的腹部在撕裂,皮肉分離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感受的那麼真切。
下了電梯後要右拐,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穿梭。
最終無法支撐倒下時徐彬在背後將他抱住,金寶全身抖了一下,徐彬說,“說過讓你不要亂動。”
這一次醫生給他處理傷口時,徐彬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紗布剪開時從刀口處漏出的粉色腸子。
徐彬沒想到金寶會這樣,他只是不想惹金寶生氣,才會任由他下地亂動。
徐彬知道金寶想幹什麼,他決定要幫助金寶。
金寶最終還是沒有看到那個死了的孩子,睜開眼睛時徐彬已經將兩個骨灰盒擺在他床頭,一個是金媽的,一個是那個孩子。金寶無比憤恨,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但是他氣憤的時間也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幾分鐘之後他就慢慢平靜下來。
徐彬以為他做了件好事。他的成長經歷告訴他,他這樣做是為了金寶好。他跟金寶的差距果然是太大,所以隔閡也太多,太深,勉強在一起真不合適。
但是對金寶來說……不孝有三:生不能養,死不能葬,葬不能祭。徐彬害他生不能養,又害他不能親手為母親斂葬……算了,他罪上加罪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如果母親要怪罪的話,將他帶走或是深夜入夢,一切都隨母親。
懷胎九月,沒見到孩子的一面也沒什麼了,就算見到又有什麼意義?黃泉路上好相認嗎?
恐怕這個孩子與金寶相認,只會徒增傷悲。還是算了。
金寶伸出手摸摸骨灰盒,這就是他花了九個多月的時間養大的小孩啊。
作者有話要說:寫挫折的時候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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