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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金寶沒有不開心,他就是每天都在眼前驅趕金媽與孩子的影子,然後想著徐彬的好,想著要怎麼珍惜徐彬。就算是每天這麼過日子會短命,也得開開心心的短命。
在家閒下來的時候,他愛看有關於英國的書。他不瞭解徐彬,什麼樣的成長環境造就什麼樣的人,如果能瞭解徐彬的成長環境,也許可以窺知徐彬內心的一星半點吧。
徐彬對他很好,兩人的關係,可以用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這樣的詞來形容。金寶想,如果他娶個女孩,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過如此了。
母親和孩子,這兩根刺紮在肉裡,再時不時出來戳一下,金寶也不覺得有那麼疼了,時間是治療傷口的大師,時間能沖淡一切。沒有什麼不能被時間治癒,不是嗎?
但是,徐彬不這麼想。
夏天的夜,颳風,下雨,打雷,閃電。
時鐘指向十二點,徐彬還沒有回家。
電話就在手邊,金寶卻沒有打出去。
夜半淒寒,冷風乍起,帶進女人淒厲的低泣。
金寶頭歪在枕上,氣息平穩。
恍然有人進門,灌進一室冷風。
“好黑。”人影搖搖晃晃,雙手不停的在牆上摸索電燈開關,好一陣,室內漆黑依舊。
金寶皺眉,女人斷續飄渺的哭泣忽然如瘋癲一般在耳邊炸響,“哈哈,是你,是你……”
怨恨的詛咒猝然闖入睡夢,床上的人猛然睜眼,瞳孔驟縮。
天邊的驚雷滾滾炸在床邊,啪啦,炸出火花。
一瞬間,室內亮如白晝。
徐彬的笑臉近在眼前,映著滾滾雷光,德州電鋸殺人狂再現。
電鋸殺人狂親暱的捧著從噩夢中驚醒的人,黑色的嘴唇掀動,發出古怪空洞的聲音:“金寶,我媽媽也死掉了。”
金寶吃了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電鋸殺人狂咔咔笑著:“不知道,發現她屍體的時候,老鼠都快把她吃光了。”
金寶打了個哆嗦。
電鋸殺人狂的臉冷下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金寶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確定這不是噩夢。
電鋸殺人狂笑著,眉皺起:“我媽媽死了啊。”
又一個驚雷滾滾炸在窗邊,室內通亮,藉著兩秒的亮光,金寶遊移的眼睛,清楚的看到跪在床邊披頭散髮的女人,穿著大紅的旗袍,胸前一朵大黑花,女人的笑與徐彬如出一轍,她狂笑,發出的聲音卻是哭泣,猶如從遙遠深處的地獄緩緩傳來。
金寶倏然驚起,手指向女人:“那是?!”
電鋸殺人狂又是一笑,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左手則是一把漆黑的手槍:“你說,這兩個,哪一個殺人最痛?”
金寶眼露驚懼,後退:“徐彬,你是不是在做夢?快醒醒!”
殺人狂自顧自低語:“刀?還是子彈?刀?子彈?你選。”
金寶遲疑:“……你要殺我?”
殺人狂搖頭:“不會。”
金寶青白著唇,咬牙:“子彈。”打在腦袋裡,打在胸口上,子彈飛速進去,快,感覺不到痛,就死了。
匕首當啷落地,徐彬將手槍塞入金寶手中,轉身拉過女人的頭髮,指著心臟前那朵黑色的紙花:“來,往這裡打。”
漆黑的槍猶如烈火灼手,金寶聲音發顫:“她是誰?!你要我幹什麼!”
殺人狂在如墨夜中,只有一個模糊的黑影,黑影太陌生,金寶渾身哆嗦,咬牙,忽上前摸上殺人狂的臉,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確認這是徐彬而不是別人,金寶終於冷靜的下判斷。
“徐彬,你瘋了。”
女人狂叫:“哦,哦,瘋!瘋!一起瘋!”
徐彬嚴肅道:“我沒瘋,她瘋。”
說完,撿起手槍將金寶的手覆上,握著金寶的手,扳動扳機。
金寶猛然將手抽回,反手一巴掌貼上徐彬的臉。
“你還說你沒瘋!”
徐彬毫不在意將被打偏的頭轉回,道:“我賠不了你一個親媽,只有一個後媽,你別嫌棄。”
金寶全身巨震,緊盯著他,面無人色。
徐彬奇:“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
金寶點頭。
徐彬道:“沒關係,天太黑了,開了燈就好了。”伸手去摸床頭燈,開啟開關,沒電。
金寶嚴肅的說:“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