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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輩子算是栽連希成手裡了,可是他不後悔。
連希成也不後悔,他只是想知道,如果真正分開,他還能不能適應一個人的生活。當然他知道肯定能,誰離了誰不能活?頂多是生活質量差點罷了。可究竟差多少,他想知道。
凌晨兩點多,他沒有地方可去就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到了天亮。這會兒已經是秋末,這個時間除了冷還是冷,特別是風吹起來刮在臉上的時候,刺骨的感覺真讓他想到小時候。大冬天的,看著別的小朋友坐車上學,他一個人起大早揹著書包,半跑半走到學校。
單從感覺上相比,好像那個時候應該比現在更難過。可事實卻正相反,他覺得現在更讓他心悶。那個時候小,對於未來沒有太多的思考,心裡想的都是姥姥說的,只要好好唸書,以後能自力更生就行。可是現在,他已經能自力更生了,又該想什麼呢?
記得以前陳大哥說過,他這個人很簡單,其實很容易滿足。不得不說,陳和在這方面還是挺了解他,他確實就是這樣一個人。能有個養活自己的手藝,有一個理解他並愛他,他也愛的人,他就覺得很好了,畢竟這是他小時候最缺的。
後來他以為顧雲騰理解他,就是他要找的人。但是現在發現好像還不夠。這個欠收拾的,不給點教訓肯定不會長記性。
當然,其實用這種方式讓彼此感受一下對方在自己心裡的地位,也不錯。在李家溝的那些天他深刻明白了自己對顧雲騰的緊張,如今就讓顧雲騰自己體會一下吧。
連希成攔了輛計程車,直接讓師傅把他送到幸福養老院。之前許院長就跟他說過有個相熟的朋友想請他去給壽宴上做沙畫表演。他當時想著等過幾天再去也趕趟,不過現在既然沒什麼事,先到對方所在的城市去轉轉也好。
養老院的管理人員起得都比較早,連希成下車的時候許院長已經在打掃衛生了。連希成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露過面,這會兒許院長見他來差點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嘿,真的是你啊希成?”許院長忙在圍裙上擦了手過來開大門,“快進來快進來,這天可冷死個人。”
“是有點兒,您還起這麼早呢?”
“嗨,人上了年紀都這樣,睡不長。”許院長說罷擺了擺手。
“您最近身體不好?”瞅著許院長比他上一次來時要見老了很多,連頭髮都白了不少。想到錢安那小子就是開理髮店的,他不由說:“怎麼沒讓錢安給您染染頭髮?”
“別提那小子!”許院長突然紅了眼眶,拿起笤帚使勁掃門前那並沒多少的落葉。
連希成尋思著,莫非是錢安出櫃了?可是既然許院長說了不要提,那他還是不要問了,免得弄得人更加不舒服。誰知他不提,許院長自個兒卻又提起來,“不讓你提你還真不提啊!”
連希成:“……呃,那要不您說說吧,我聽著。”
許院長最近憋得難受,又沒有可以說的人,想了想,最終還是告訴連希成,“那孩子跟我說他喜歡男人,你說這不是成心想要氣死我麼!”
連希成:“……”
許院長:“你聽了也覺得特別不敢置信對吧?”
連希成:不是啊,他還喜歡過我呢。不過說出來您是不是得把笤帚對準我掃?連希成於是想了想說:“其實也沒什麼吧,起碼他活得真實。相比之下我倒是覺得比那種口是心非的人要強百套。不是有那種人麼?嘴上說喜歡女人跟女人結婚,其實背地裡還是喜歡男人的。所以錢安對您坦白,不是證明他這人正直麼?”
許院長有些拗不過彎來,但是這段時間來其實她也消化了不少,只不過一直沒能跟人說說,心裡壓得難受才想倒倒苦水。可她真沒想到這事到連希成這兒好像不是個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於是她悶了一會兒說:“關鍵是他找的那個物件我真看不上,要是像你這樣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連希成:“……”
許院長一見連希成無語,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雷著了,馬上說:“對了,之前跟你說的,去我朋友壽宴上表演沙畫的事,你能去麼?”
連希成說:“能,我來就是想跟您要個地址,我今天就過去。先前您不是說在外地麼?我正好想出去轉轉。”
許院長拍一拍大腿起身,“好,你跟我來。”
連希成出來沒多久之後就把手機關了,因為以顧雲騰的能力,想要找他的話,GPS定位什麼的難度不大,所以他出來就沒想過要開機。
這會兒許院長給他的地址是記在一張紙條上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