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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喝醉了?”熊樂急了,不知不覺的提高了音量,“他胃不好,你還讓他喝酒?”
對面坐的兩個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好奇的看著這邊的動靜。安晨有點慌,說道:“不是我讓他喝的啊,他心裡難受,自己想喝的。”
“他想喝?”熊樂的眼睛都快噴出了火,“你不拿給他,他怎麼知道這裡有酒?你看看他這手,拿得起酒瓶嗎!”
看見熊樂發了瘋似的恐怖模樣,安晨伸手拉拉他的袖子,讓他先坐下來,別把事情鬧大。
不遠處的楊一柯也看見了這邊的動靜,放下正在敬酒的杯子,走了過來。
熊樂被氣得渾身發抖,他了解周語蓬的身體,這麼久來,熊樂一直盡力調理他脆弱的胃,剛開始的時候周語蓬只能吃很少的東西,多了一點都會嘔吐,常常胃疼的全身冒汗。熊樂就找了很多食療的菜譜,一點一滴的學著去做,熬粥、做羹,一樣不落。後來周語蓬幾乎可以一日吃三餐,雖然不能太多,但至少吃完東西以後身體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舒服,也不用每餐前都必須服用胃藥了。
熊樂這麼久以來的努力被這半瓶酒擊潰,心中又恨又憤,埋怨安晨的不負責。他伸手扶起周語蓬的身體,“啪”的一聲,周語蓬左手裡握著的酒杯就跌落到了地上,裡邊的白酒合著玻璃四下飛濺。“你是誰?別碰我!”周語蓬的精神恍惚,從喉嚨處擠出聲音,但並不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語蓬……”熊樂心疼的叫他名字,他卻感覺不到。“走,咱們回家。”
見到周語蓬掙扎,楊一柯上前扶住他的另一邊身體,叫伴郎石泉生把周語蓬和熊樂送回家。
以往無論做什麼事,周語蓬必須集中精力才能操控自己沒有知覺的身體,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一下子成了洩了氣的皮球,軟軟癱癱,甚至連抬腳都已經忘記。他狼狽的樣子在這樣的場合明顯是格格不入,這樣的突兀吸引來了很多記者的目光,他們分別從各個席位走過來,捧著相機,尋找最佳角度,想把這個婚禮上的小插曲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
人員一陣騷亂,很多隊員也都趕過來幫忙,有的幫著把周語蓬往門外拽去,有的把記者攔住。“石泉生!快把蓬仔揹走!”楊一柯下著命令,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新郎。
石泉生是替補守門員,人高馬大,只有他才能止住周語蓬的無序掙扎,熊樂緊緊跟在身後,一起從小通道跑了出去。
音樂聲停了下來,就聽見臺上的楊一柯厲聲說道:“各位記者朋友,我請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希望你們只拍和這個主題有關的照片,請把其他的一律刪除。梁建,關閉大廳上所有的門,檢查所有記者朋友的相機!”
好不容易把不安分的周語蓬弄回了家,熊樂看看錶,催石泉生趕快回去,畢竟他是伴郎。石泉生答應了,看見周語蓬平安無事,也就放了心。臨走前,熊樂讓石泉生帶話給楊一柯,說別和媒體翻臉,照片他們愛發表就發表,周語蓬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自己更是如此。
熊樂靜靜地坐在床邊望著周語蓬,他知道他的酒量好,半瓶酒下去並不會神志不清,只是長久以來生活得如此壓抑,他可以藉著酒精的麻醉作用放下些面具而已。熊樂放心的去浴室放洗澡水,還拿了乾淨的衣服打算幫他換上。
誰知再來到床前時,卻看見周語蓬趴在床上,嗚嗚咽咽。
“語蓬?怎麼了?”熊樂著急,輕扶他的肩膀,想把他的身體轉過來。手指剛一接觸到周語蓬肩部,就聽見一聲淒厲的喊聲:“別碰我!”
熊樂縮回了手,不敢再動,跪在床邊,看見掩在枕頭上的臉果然全是淚。熊樂大出意料,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熊樂再次伸出手,在他的肩頭飛速寫下字,可週語蓬卻不做任何反應,全身打顫,口裡一直重複的念著:“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別碰我……”
熊樂癱坐在了地上,他知道周語蓬把被囚禁的那一週的種種經歷都深深地刻在記憶中,永遠也不能被抹去,而那七天中身心所受到的傷害也不是可以修復的。
“語蓬……”熊樂不敢再大聲,好像能夠嚇到他一樣,輕輕的安慰道:“別害怕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別死好不好?我還想跟你一起好好的活呢,行嗎?”
周語蓬當然不會有任何回應,體力用盡,漸漸地再也掙扎不動。熊樂也不敢再動他,他永遠都無法體會到這種無感的痛苦,更無法想象處在無感的環境中再遭受那樣的虐待……他望著周語蓬微微顫動的眼,一陣陣地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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