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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的彈頭攪得粉碎的劇痛。
“回去告訴爺爺,橫昆開了槍。”何寄安冰冷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遍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沒有人接話,所有人都在沉默中執行下一任何家話事人的指示。
何寄安往前走了幾步,用腳尖挑起何寄凡的臉,看到他滿臉詭異慘笑時稍微皺了皺眉,然後收回腳,漫不經心的在他的傷口處碾了幾下。
何寄凡無聲的抽搐,這時候倒有幾分何家人的風骨了。
何寄安看著遠去的貨輪靜靜站了一會兒,然後才擺擺手,兩個馬仔悄無聲息走到何寄凡身邊,不聲不響的把人搬走。
海風更烈了些,雨卻停了,明天或許會是一個好天氣。
45。
若說不害怕,那必然是假的。
被十幾把槍指著,身邊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都是街頭喋血謀生的亡命之徒,價值連城的乾貨鎖在身邊,還被這群亡命徒的老大用恨不能千刀萬剮凌遲處死的眼神給盯著,嚴黎怕了。
他怕得冷汗順著脊背不停地往下流,襯衫和西裝褲都黏糊糊的粘在身上,連開口說話的勇氣也無,於是只能強作鎮定僵硬微笑,沉默著與橫昆對視。
“九少,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敢動你?”
橫昆看夠了,終於開口說話,嗓子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粗糲,生硬的劃過嚴黎耳膜,讓他的心頭都跟著鈍痛起來。
胃部一陣緊縮,他許久未嘗過如此緊張的滋味,不動聲色的控制著身體動作,才能小心翼翼的深深吸入一口海上潮溼的空氣。
“當然不,你隨時可以殺了我。”嚴黎依舊在笑,眼神穿過包圍住自己的人堆望著小貨輪的後方。
何家的船隊跟這艘亡命逃竄的貨輪保持著肉眼可辨的追擊距離,這讓他稍微心安。他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了何寄安,給予他全部的信任,這種時候,除了相信他,無計可施。
橫昆精明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裂開厚實的嘴唇笑了起來。拍了拍手,他直起腰,順便把嚴黎從不怎麼結實的木凳上提起來:“九少,我帶你見一個人。”
嚴黎任憑他拽著自己的衣領,稍微擯住呼吸以對抗喉部機械性的痛感,隨著海浪搖搖晃晃步履不穩的進了船艙,裡面除了陳舊的裝置空無一物。橫昆又從鼻子裡笑了一聲,點點頭一群死心塌地的手下就把艙門關上,於是艙內僅剩二人。
大概是對他的身手有所忌憚,橫昆找了截髒兮兮的繩子把他雙手扎到身後才把人鬆開。嚴黎暗笑對方太過小心,他的身體損耗過大,此刻完全是強弩之末。順著浪頭的節奏挪動兩步站穩,他靠在滿是油漬的窗邊,低著頭調整呼吸,順便安撫不斷抽痛的腦神經。
但願這次不用折騰太長時間,不然可能真的撐不住。
嚴黎剛剛這麼想完,就見後面的艙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鑽了進來,滿身的柴油味道。
“嚴九,好久不見,你可好?”周平海面色猙獰,聲音卻還平和,只是那半張被燒燬的臉上滿是肉蟲一般蠕動的疤痕,令觀者欲嘔。
嚴黎一顆心已經沉到底,默然了好幾秒才勉強笑道:“託你的福。”
本就說何寄凡與橫昆能勾到一處實在詭異,原來是有周平海在其中穿針引線,這二人,倒是打過不少交道。
嚴黎嘴角僵硬,微笑凝在臉上,面色一片慘白。
周平海輕聲細語的說:“九少,你想到啦?”
既然他們早有交集,那上次自己定的M國之行,只怕也是被人計算好了的。紅堂無緣無故怎麼尋到門路有貨可拿,恐怕也是這個周平海在打通的其中關竅。M國到H城的貨運險,是德欽將軍全盤掌控,周金然是跟著何老太爺開這條線的元老,周平海當初跑路到T國,也是德欽將軍的引薦。有德欽撐腰,他怎麼會在 T國遭人放火燒身?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德欽在M國,已經罩不住了。或許本國還能勉強維持,T國卻是鞭長莫及。那周平海突然回H城,又是誰的意思?
越想越是心驚,嚴黎整個人如歷數九寒冬,冷得上下牙齒都開始打顫。喉頭一動,他硬生生吞下一口唾液,緩解心臟中令人絕望的抽搐銳痛。
他真是蠢透了,竟然現在才發現德欽送給何老太爺的兩個女人別具深意,難怪那幾個叔父怕成那樣,自己卻未曾往深裡去想。
怪只怪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以為那人對自己好歹會有些許不同,卻沒認真去想,老爺子怎麼會只因為這件小事就大動肝火,連帶著何寄祥都失寵,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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