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是他在H城讀書時攢下零花錢送給何大少的。
那些玩意兒當時都被拆的零零碎碎,沒想到多年過去又恢復原樣,還像展品一樣擺在顯眼處。
地下室沒有門,只有一截長長的樓梯供人出入。嚴黎從來很自覺,從不越雷池分毫,只是站在樓梯口揚聲道:“何寄安,你難道不餓?”
何大少進了地下室就廢寢忘食,每次都要上好鬧鐘,或者等人來叫。
“小九,你進來。”何寄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因為房子太過寬敞,傢俱又少,竟有了迴音,顯出幾分空曠疏離的感覺。
嚴黎猶豫了一下,還是往下走了幾步,站在地下室門口停了下來,才試探的問道:“我進來了?”
何寄安忽然出現在他眼前,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深潭般的眼睛裡讀不出情緒。
嚴黎被他拉著,一步一步走進去,眼前竟是意外的明亮,何寄安這麼多年的藏品都擺在那裡,被白熾燈一照,亮得晃眼。
房間中央是寬大的工作臺,上次R國送來的樣品就擺在上面,只不過已經成了零件。
工作臺一角是雜亂混在一起的子彈堆,嚴黎隨意拿起幾顆,放在手心裡摩挲了下,然後又放下。何寄安本來握著他另一隻手,現在就鬆開來,開口說:“這些都沒問題。”
嚴黎便介面:“現在能上去吃飯了?”
何寄安伸手扶住他的臉,忽然正色道:“周平海回來了。”
嚴黎頓時呼吸一窒,眼前冒出無數金花來。他連吞了兩口唾沫,才緩解下喉嚨裡的乾澀。
“什麼時候?”他問,右手開始止不住的發抖,然後被何寄安用力握住。
“昨天,他一回來就去見了爺爺,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何寄安忽然嘆了口氣,把還在不停發抖的人擁進懷中,輕聲說,“別怕。”
嚴黎又大力吞嚥了一下,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來:“上去吃飯。”
何寄安沒有動,低頭去尋找他的嘴唇,然後把自己的印上去。
嚴黎本來覺得有些冷,被這人緊緊抱著之後便強些,等到嘴巴被堵上,腦中便再想不了亂七八糟的事情,伸手環住何寄安的腰,慢慢用力抱緊。
等兩人從地下室出去,擺在餐桌上的菜都涼了,只有湯還溫著。他們都沒有胃口,盛了湯泡了點飯將就吃了。之後何寄安依舊要回寧園,嚴黎也不想一個人待著,等他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自己開車繞著H城跑了一圈再回公寓。
回去之後小傭人不知道又跑去了哪裡,連黑貓喜福都不在,嚴黎洗漱之後早早上了床,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腦中反覆出現第一次殺人的場景,被他殺的那個人,是公店坊涉毒的叔父之一,周金然。周平海,是他的兒子。
周金然還活著時,是叔父中最得意的一個,地盤最多,人手最多,賺錢最多。因此那時候何寄安要漂白何家,是他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太囂張,竟敢提遠在A國的何寄凡。嚴黎那時候還太年輕,見不得何寄安受一點委屈,一個人藏了匕首,尋到周金然常去的夜場,趁他喝醉,一刀就了結了性命。
他動手時冷靜得不得了,等人真死了,被綁到何老太爺眼前,才知道後怕。
這才有了後來的四年,他躲到最亂的地方,逃避周平海的追殺。
雖然何老太爺說看在他是易、嚴兩家最後一點血脈的緣故上讓周金然放他一馬,但是周平海只知道何家,幾時知道易家和嚴家是什麼玩意兒,照樣讓手下弟兄格殺勿論。
周金然死後,周平海沒能繼承老頭子的地盤,這父子二人性格太烈,幾位叔父都不大喜歡他們。人走茶涼,世事正是如此。
嚴黎避走國外之後,周平海滿腔怨恨無處發洩,一次尋釁滋事誤殺一名警察,被H城警方全城通緝,只能跑路。
他這次回來,只怕一是聽到了嚴黎的訊息,二是看風頭已過想要東山再起。
嚴黎翻來覆去睡不著,盛夏的天氣裡竟然全身都發冷。那些涉毒的叔父,誰的手上都是大把的冤魂,而周平海的手段,只會更殘忍冷酷。
33。
沒過兩天果然由何老太爺出面在七賢樓給周金然擺了接風宴,何家門下有臉面的叔父管事全部出席,三位少爺齊齊在場,甚至還有警界精英上門鎮場。
這只是場私宴,看著兩隊長長的警車停在七賢樓門口,無數員警制服齊整,警容肅穆,嚴黎就想把本來已經踏進宴會廳的腳給縮回來。
但是他也只能想想,人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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