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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寄安也輕聲應了一聲,便又強打精神反過來寬慰了嚴黎兩句才掛上電話。
嚴黎收了先,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沒睡著,心裡只是隱隱的不安,最終折騰到天色發白才勉強入夢。就這短短兩三個小時的睡眠也不得安生,一個接著一個的做夢,最後是被一個噩夢弄得渾身燥熱滿頭冷汗嚇醒的,等醒過來,到底夢見了什麼卻又不記得了,只能衝個冷水澡振作起來去公司。
何寄安走了好幾天,一點訊息也沒傳回來。嚴黎雖然憂心,但他知道葛中銘的身體可算是T城黑道頭等大事,自然瞞得嚴實,何寄安肯在臨走時跟他說上一聲,已經是十分難得。
何寄祥的兒子快要半歲,苗若蘭被奶娃兒折磨得不堪忍受,早早就斷了奶,把孩子往爸爸那裡一扔,人就不見蹤影。於是何二少請了奶媽和專業護士,一行人浩浩蕩蕩奔回寧園常住。
嚴黎初見他委實大吃一驚,看到他懷裡的嬰兒更是像看到了定時炸彈,避在一邊不肯親近。
何二少便天天嘲笑他:“這麼大的人了連個孩子都怕,讓我說你什麼好。”
嚴黎只能反唇相譏:“主宅自然有大把人不怕,你怎麼不住回去?”心裡卻在腹誹又不是我的兒子自然是要怕的,若是不小心碰到出了什麼岔子,何老太爺怕不要大開殺戒。
何寄祥就擺出一副求饒的樣子,抱著兒子上演父子情深。
寧園從此再無寧日,日日聽見嬰兒嚎哭。何家這位重長孫也不知遺傳了誰的脾性,一天二十四小時簡直要哭上二十個小時,有時候被奶媽抱在懷裡吃奶都要邊吸邊嚎。嚎得發了性便如同撕心裂肺,讓人不忍再聽。
嚴黎住了兩個晚上實在不堪忍受,拎著行李告饒,乾脆又回公寓去住,左右何寄安不在,住哪裡也都無所謂。
41。
這天嚴黎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回了公寓給自己煮了夜宵吃下就洗漱入睡,迷迷糊糊的尚未睡著,就聽見門鈴在響。他登時清醒過來,豎起耳朵聽了半天,確定是有人在按門鈴,大概等得不耐煩,又開始敲門。
他沒起身,卻聽見小傭人開了次臥房門走到玄關處,戰戰兢兢的問了聲:“是誰?”
敲門聲停下,嚴黎正在納罕,忽然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正是何寄安打過來的。
“開門。”何寄安的聲音有些沙啞,透露出些許疲憊。
“是你在門外?”嚴黎絕沒想到竟然是何大少親自到了他的門外,忙從床上爬起來,只穿著內褲披了件睡衣就開門出去。
玄關處的壁燈是開著的,小傭人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聲音,忽然看見嚴黎露出兩條大長腿走出來,面色一紅就低下頭,喏喏的指著門外說不出話來。嚴黎失笑,心想她這反應若真是歹人破門而入,早死了不知多少回。
嚴黎走上前去把門拉開,果然看見何寄安穿著件短袖T恤靠在門欄上,身後一個人也沒有,想必都放在外面。嚴黎見他滿臉倦色,便伸手將人拉進來,輕聲問道:“剛回來的?”
何寄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扶著他的頭先親了一下,把他舌尖吮得發麻。
小傭人等他們分開才小心翼翼的開腔:“何……何先生……”
嚴黎便扭頭對她說:“你去廚房燒壺水,泡杯濃茶端到客廳……不,泡好了敲我的房門。”
小傭人就漲紅著臉去了,匆匆忙忙的樣子像是後面有鬼在追。
何寄安將嚴黎按在懷裡又親了一下,這才低聲道:“把重要的東西收一收,跟我走。”
嚴黎聞言頗為詫異的挑眉,正欲問他怎麼了,卻見何寄安累極一樣連眨了幾下眼睛,便先把大門帶上,這才回臥室換了身衣服。其他東西一向是打包好放在保險櫃裡的,這次就很方便的直接取了出來,塞進口袋裡就能動身。
小傭人還在廚房裡燒水,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黑貓喜福離了人就不行,小傭人起床後沒多久就追到客廳,看見嚴黎便要撲上來撒嬌。嚴黎看見這小畜生,又想起廚房裡還有一個人,便看了何寄安一眼。
何寄安自然會意,壓低了聲音道:“貓帶上,剩下的我的人會處理。”
喜福今晚不知為何更加興奮,竟然撲到何寄安腳下順著褲腿往上爬,嚴黎只能把它一把擼下來,抱進懷裡匆匆把門輕帶上。
何寄安的隨行人等果然等在公寓走廊拐角處,一行人整整塞滿了兩部電梯。嚴黎跟何寄安並肩而立,心中忐忑卻不能開口詢問,就捏著喜福的脖子掩飾。喜福不知發了什麼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