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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報答你嗎?”
莫鎮宇從煙盒裡掏出一支菸,這是他心煩意亂時特有的動作:“你怎麼這麼說?這事是我的過錯,你不我怪就很好了,還報答什麼?”
“既然如此,就別跟著我。”說完這句,嵐廷旭甩下他就走了。
莫鎮宇知道他在生氣,於是跟在他後面,在他到了家,開門之時,大步流星,硬是擠進了屋裡。
嵐廷旭有些怒了:“你幹什麼?我問你想幹什麼?又想強迫我是不?莫鎮宇我告訴你,以後你再那麼做,我絕不會饒你,搞不好跟你魚死網破!”
一邊拼命吸著煙,一邊‘砰’地一聲關上門,莫鎮宇將他逼到牆角,臉上壓抑著不亞於對方的怒火:“我知道這事弄得你很不愉快,但你不要借題發揮,想和我分開。”他似乎冷靜了一點,但那種莫名的不安,使他的心一陣陣發狠,“我們之前有約定,這個約定,誰也不能擅自破壞。你可以反悔,但你承擔得起那個後果嗎?”
嵐廷旭笑了,笑得叫人心酸的坦然:“莫非你殺了我不成?讓我變成震驚隆青市的無頭命案?”
“我不會殺了你。”莫鎮宇逼近了些,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地說,“但是那個姓吳的,他死定了!沒有錢,也就沒有藥,他會活活疼死在床上,這就是你的不明智所造成的惡果!”
他早就知道忤逆他會有什麼後果,但是他想明白了,他不能再這樣做,不能再和這個逆子通姦了。就算吳恩源最後能康復,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原諒他,自己一樣會失去自己的摯友,而且會永遠活在悔恨當中。心中的痛也再難平復。汙跡斑駁的人生,他找不到珍惜的理由。
把所有的悲慼藏好了,他才偏過頭,輕輕地說:“他死了,大不了我下輩子給他做牛做馬,盡力補償他,他一定會理解的。這總比一直背著罪要好。何況這是我的罪,我不能讓他也來擔著。”
☆、57
“罪罪罪!”莫鎮宇甩了甩頭,既想哭也想笑,“我真不懂你腦子裡裝的什麼,成天都以罪人自居,這不是吃飽了撐著麼!”
“你才吃飽了撐著!”嵐廷旭突然激動起來,聲色俱厲,就像一個怒氣沖天的嚴父,“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幹什麼?我是你父親,你他媽像玩弄一個婊子一樣玩弄我!早知道,在你生下來的時候,一腳揣死你得了!”
莫鎮宇被罵得說不出話。男人的態度讓他想起小的時候。那時,他還很單純,只渴望父親能夠在身邊。不奢求他陪他玩,給他扎風箏,只求能看他一眼。可是他的父親總是不回來,
就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有時還莫名其妙地罵人,發火的樣子和現在如出一轍。說要弄死他好像下一秒就要付諸實踐。他很傷心,想哭,但又不敢哭出來,他有那麼多委屈,但都石沈大海。雖然他從沒打過他,但是那種冷漠,以及偶爾的歇斯底里,比打他還要讓他難受一點。
想到這,莫鎮宇的臉色陰沈了下來。他沒有以同樣的方式回敬過去,他從小就學會了等待和忍耐。這種本領,如今已爐火純青。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感覺。那痛被緊緊勒在心裡,將心臟勒出了血淋漓的痕跡。他常常自我安慰,再血淋漓,也不過只是痕跡而已。沒有關係。
他曾經天真地以為,父親不愛他,是有其他的原因。而這個原因,總有一天,會消失,會老去。他總是為他開脫,認為他只是看上去可怕而已,其實他並不是那麼狠,他的心也有柔軟的地兒。後來找到他,也處處手下留情,同情他的傷痛,可憐他的痴心。覺得他在某些方面,可愛又可敬。
直到今天,見識到了他的決絕。
自己算是狠的了,他卻比他更狠。為了和他斷絕關係,不僅自毀前途,連朋友的性命都不顧了。彷彿自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寧願承受不幸也決不與他為伍。
其實他想要的一點也不多,為了這點東西卻還要犯下某種不可原諒的錯誤。誰有他更不幸呢?父愛本是觸手可及的,但是他不給,自己只有另闢蹊徑了。他去觸控他的心,那是因為自己的心已經粉碎了,便只得把靈魂寄託在他那裡。是的,他強迫他,但是自己早就被他強迫,他掠奪他,其實自己早就被掠奪──
一無所有的人從來都不是他,而是我。
嵐廷旭卻還在罵,彷彿這恨堵在他心裡很久了,因而一股腦扔在他的臉上,弄得他面目全非,擊散他三魂七魄。“滾!給我滾遠點!最好給我死在外面!你這個畜生!別讓我再看見你!”下一刻,他便被粗暴地推了出去,門狠狠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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