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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的陰影不比你淺,心中的痛苦也不比你少,但是我跟你不一樣,我勇於面對,絕不做縮頭烏龜,一旦有了機會,我就拼命地尋找,我把找到你當成我畢生的目標。而你呢?你可能巴不得我死了,好塵封那不堪的往事。你認為我說得對嗎?”
但是嵐廷旭沒有回答他,或許永遠都回答不了,雖然他們因為血緣關係聯絡在一起,但是心境和觀念始終無法一樣。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莫鎮宇說完,便轉身下樓,沒走幾步,又回過頭:“爸,你欠我太多了。”
這一聲爸,如一聲悶雷,直直打在他心上。
開啟門,嵐廷旭一下就軟倒在沙發上。
和自己的子女重逢,不管怎樣,都是一件值得高興和慶幸的事。而他卻如臨大敵,遲遲無法喚他一聲兒子。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但是錯已鑄成,說什麼都毫無用處了。他找不到理由來寬慰自己,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個理由,都是不存在的。
就算對方以死威脅,他也是莫可奈何,難以啟齒。絕望的深淵,最後的那一分美麗,他連懷念都是罪不可赦的。因為錯得太深、太狠,太悲慟,太悽迷。
☆、29
從那以後,莫鎮宇常常來找他,只求一個答案。他是個固執的人,他的兒子也是個固執的人。兩人的固執碰在一起,就成了無處可去無法可解的孽緣。
相較於他的惶惶不可終日,莫鎮宇顯得非常有耐心,簡直虔誠得不可思議。雖然對方不停地逃避,他卻沒有一絲的火氣,只有一雙隱忍得疲憊不堪的眼睛。
“我知道,有個人傷害了你,你所受的痛無時不在提醒你,你和他的孩子,是不該存在的。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段令你痛苦的感情,也把我攪進痛苦的深淵裡。你沒有資格,也沒有那個權力。”這個時候,他還存有慢慢給他講道理的理智,他的用心良苦,比起天下任何願意付出的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首先你要搞清楚,我來找你不是責怪你的,也不是看你如何如何的自責,我只是想要個父親,自己的親生父親。你是我從小缺失的那部分,唯有你才能使我的生命完整。不知你是否明白我的用意?”
嵐廷旭搖頭,不停地搖頭。是的,他明白,他都明白。但是要他認他做兒子,卻是天下最難的事。他無法,從容地欣慰地,將他擁入懷裡,無法體會,失而復得那種珍貴的神聖的心情。
見他仍是執迷不悟,莫鎮宇的眼裡流露出深深的痛心:“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認我?是顧及我的養母養父,還是仍舊未解開心結?爸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究竟哪裡不好了?”
殊不知他哀求的姿態,讓對方更是無地自容。嵐廷旭的心裡是滿滿的迷茫和刺痛。他要怎麼才說得出口──他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床上顛鸞倒鳳,他一直把他當做情人而且還是兩情相悅那種!他怎麼說得出口?他還有臉麼?那時候他是怎麼張開腿的?在他身下無比幸福地享受!他要怎麼辦,要怎麼說,怎麼才算好呢?他不知道!他快瘋了!
莫鎮宇自然不知他心中的天人交戰,只道他是什麼言語都融化不了的無情冷漠。他的心寒透了。那麼多年,他對他不削一顧,如今好不容易相見,又是一番徹頭徹尾的拒絕。他雖然長大了,心思成熟了,會擔當,會體諒了,但也遠遠承受不了這麼多。
“你至少給我個理由好不好?你究竟在想什麼,我真的猜不出。”但他還不肯放棄,仍舊不死心地渴望他的愛,渴望他的醒悟。
“對不起……”嵐廷旭狠了狠心,最終憋出了這麼一句。莫鎮宇臉色一變,轉身摔門而出。那被震得搖晃不止的門板就兩人之間的關係,岌岌可危,無法善了了……
莫鎮宇走後,嵐廷旭的心亂到極點。很想找個人傾訴。但是能夠傾訴的那個人已經被他傷透,從而走遠了。
他只能去找吳恩源尋求慰藉。雖然他知道那毫無用處。這是他一個的事,且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事,若他無法決斷,也就沒有人能夠解開。
吳恩源見到他,立刻笑了起來:“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給他倒了杯茶,便在對面坐下:“我已經見到那個人了,高高的,有點瘦,樣子長得不錯。看他為人處世的風格,以及教養談吐,都算是中上的。恭喜你,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伴侶了。”
嵐廷旭搖頭,只是苦笑:“恩源啊,你不明白。”他怎麼不適合他,他們是父子,雷同的難免太多。只怪他開先被迷了眼,認為男人與他的種種契合,都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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