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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露出惋惜的表情,那個拿著球的小女孩抓著父母的手哭得稀里嘩啦的。而狗的主人還是沒有表情。嵐廷旭知道他接受不了,很傷心,只是強忍著而已。
作家的話:
狗狗炮灰了………………………………………………
☆、15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只剩他們兩人孤零零地站在路邊。
終於,嵐廷旭發出了一聲嘆息。他走過去,脫下身上的衣服,裹在小肥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一把抱起,往前走去。
莫鎮宇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地跟著他走。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附近一坐小山。
雖是初春,山上已是雜草叢生,到處都是不修邊幅的植物和野花。嵐廷旭找了個地方,拿樹枝挖了個坑,將牧羊犬的屍身放了進去。再往上一塊一塊地加碎石。
莫鎮宇蹲在他旁邊,不停地抽菸。待那人快忙完的時候,他才開口說話了,聲音異常沙啞:“你不是討厭它麼?”
嵐廷旭蹲在地上,也顧不得拍去身上的灰塵,採了一把野花放在大狗的墳上,一邊對他說:“不。其實我很喜歡它。對我來說,它就像一個可愛的孩子。”
“它跟著我有八年了。”莫鎮宇狠狠吸了口煙,有些不能呼吸般,艱難地說,“那時我還很小,患有自閉症。成天不說話,也不笑。看了無數回醫生都沒有用。後來父親實在沒辦法,就去買了只狗。它很懂事,很通人性,正因為有它作伴,我才慢慢變得開朗起來。”
“我知道。”嵐廷旭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異常溫柔,“你也別太傷心了。”他的模樣,就像一個安慰兒子的慈父。
“走,去我家坐坐。”隨即他主動提出邀請,似乎今天對方有什麼要求,他都願意滿足,“我弄點夜宵給你吃。”
他知道他失去愛寵非常傷心,任何一隻寵物,不管它外表難看,還是十分廉價,抑或從外面撿來的,都不能輕賤於它。因為它那份天真無邪和真心實意。而莫鎮宇也的確是個好主人,對小肥從不嫌棄,它們是那樣知心。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所以感動,憐惜。
“走吧。”見他遲遲捨不得離開,嵐廷旭拉了拉他的手,“待會天黑了,不好下山。會摔筋斗的。”
莫鎮宇這才起身,就像小肥曾經那樣,跟著他亦步亦趨。
剛到家,外面就下起了淅瀝的小雨。彷彿是蒼天在哭泣。
嵐廷旭拿了一雙厚實的拖鞋替他套上,又去倒了杯熱騰騰的牛奶放在他手裡。
屋裡溫暖的燈光以及那人無微不至的關照,讓男人臉上的蒼白逐漸褪去。當嵐廷旭再一次來到他身旁,他低聲道:“謝謝你。”
嵐廷旭露出一個微笑:“不要客氣,只要你別再傷心就好。”
莫鎮宇心裡一陣感動,使勁咬了咬嘴唇才壓抑住眼裡的淚意。
臨走時,他拿出一個盒子:“嵐縣長,我想送你一樣東西,但一直沒找到機會……”說著,開啟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個卷軸,鋪開來,原來是一幅水墨畫。
畫上是一棵不知名的樹,斜插在陡峭的山崖上。頭上,掛著一抹明月,向懸崖揮灑著淡淡的月光。整幅畫沈寂安詳,又清新脫俗,帶著幾分禪意。
嵐廷旭微微一愣。
莫鎮宇一邊注意著他的表情,一邊解釋道:“這是一位老者送給我父親的,父親把它作為生日禮物給了我,我雖然喜歡,但並不懂得藝術,所以決定送給你,你當它的主人,再合適不過。”
以為他會拒絕,不料這次他表現得十分乾脆,如獲珍寶似地從他手裡接過:“謝謝你了,小莫。”
聽他叫他小莫,而不是莫總,莫鎮宇十分激動,彷彿不知所措般,他一下站起來,不住搓著手說:“真是打攪了,這麼晚了,我該走了……”
嵐廷旭送他到門口。莫鎮宇躊躇半天,終於道:“我能再握握你的手麼?”
見他猶豫如此之久,竟然只是為了提出這麼個無傷大雅的要求,嵐廷旭不由再次心動。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輕輕的,又緊緊的,像是無聲勝有聲的久別重逢。
兩人分手後,莫鎮宇回到了城裡的別墅,而嵐廷旭去看望了老朋友。
“嵐廷旭,我就知道你這幾天會來!”
吳恩源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朋友,大他十歲。他是縣裡的老藝術家之一,很多年前為他籌辦畫展,兩人才認識的。一回生二回熟,後來越發地覺得投機,便走在了一起。只是